谢珝真知道自己还是有选择的,她可以拒绝成为皇帝撬动后宫权柄的工具,这样做或许并不会失去皇帝的宠爱,但只要皇帝的心思不改,那他终有一日是要宠爱那个愿意为他所用的人胜于谢珝真的,到了那时,谢珝真被抛弃也是必然的后果。
而且,谢珝真的野心也在不断地叫嚣着,催促着她顺从皇帝的心意,好谋取她渴望已久的权力,只有握住了权力,她才能成为如皇后邓贤妃一般被慎重对待,甚至是暗中较量的存在,而不是可以随时丢弃的区区宠妃。
“所以,妾想着......再向陛下讨要些人手什么的,就算不能常驻侯府,多少也教导父母兄长一段时间,好叫他们日后行事能得了京中诸位大人的认可,不辜负陛下皇恩,也不丢了妾和这孩子的颜面。”谢珝真一手反握住了皇帝,另一只轻轻地抚摸着小腹上的弧度。
“您就帮帮妾嘛。”眼神里无声地交换了情绪,谢珝真恍如陷入甜蜜热恋中的小女子,一心一意地信仰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昙奴,你快求求父皇,让他也帮帮你。”
母子俩一起撒娇,皇帝看模样是招架不住了,他矜持了几句,便许诺到时会派人去永嘉侯府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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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陛下可得赐个好点儿的地方,最好是离宫近些的,将来这孩子长大了要出去住,到时他回宫请安也方便。”谢珝真看着皇帝连连点头答应的模样,知道自己这一步是走对了,吊在嗓子眼里的心稍微放下几寸,又像是刚刚才想起来一样,欢喜地说道,“还得写信给大兄送去呢,明年春闱正好能住在家里,不如叫他提前搬回来,免得到时候再麻烦一回。”
谢父如今已是中风瘫痪在床,在谢意长成之前,谢景荣便是谢家唯一一个可以主持侯府事务的成年男丁,虽在谢珝真看来,自己母亲在这方面也不输男子什么的,可惜世情如此,一人之力难以更改。
“陛下晓得妾年幼时与君家女儿交好的罢,妾想着等开府那日,也叫她们兄妹过来帮忙暖暖房,悦心给妾娘亲打打下手招待女客,她哥哥便帮衬帮衬我大兄。”谢珝真是要把这对兄妹拉到自己战船上的。
只是不晓得皇帝愿不愿意让自己家与君家这种沾了军权的结交。
皇帝却依旧做出大方模样:“你自个儿安排便好,若是到了那日不忙,朕带你回一趟娘家也行。”
这倒真是意外之喜了,谢珝真的感激愈发真切:“那妾可得好好安排安排了。”
他们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小夫妻一样,商量起女子回门的喜事,将那不夹杂丝毫情谊的交易轻轻松松掩藏在暗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