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钥匙在夏至身上,也只是才人空口说的而已,若那婢子耍懒,把钥匙给了旁人,岂不就......”她话没说完,就见谢珝真突然站了起来。
谢珝真走到沈小仪跟前,皇后怕她又亲自动手,也连忙跟着站起来:“才人!”
“娘娘放心,妾只是想问沈小仪一句话罢了,怕咱们离得太远,她听不清楚。”谢珝真遗憾地放下脚。
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的皇帝松了一口气,心道她这么乖巧,虽有的时候冲动了些,但的确是做不出害人胎儿的事情来的,如此看来,反倒是追着她咬的沈小仪更有嫌疑些。
下意识躲到温宝林身侧,瑟瑟发抖的沈小仪并不知道,自己这一通操作,本来是想栽赃温宝林,却被不受控的宫女牵扯出个谢才人;又想顺势推给谢珝真,反而叫皇帝怀疑到自个儿的头上来了。
“沈小仪,若你是夏至,分明知道饮食对人而言是重中之重,又是主子信任才交托的,你可会轻易将钥匙或放在一旁,或给了别人,既辜负主子信任,又把自家的脑袋拴在了别人的裤腰子上?”谢珝真冷笑着逼视沈小仪,“你这张嘴就要把景华楼宫人尽数调走审问的样子,倒更像是急着找人给你替罪呢!”
“你......你怎能如此污蔑我?!”沈小仪被她冰冷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寒,那张布满寒霜的美人面,此时绽放出一种众人从未见过的锋锐之美,叫人心颤,心惊,心动不已。
而就在此时,温宝林抬手扶住了快要摔倒的沈小仪,她声音冷静:“妾相信才人娘子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也信才人一样是做人母亲的,不会做出伤人孩儿的恶事来......想必您已经做好景华楼宫人受审问的布置,妾这妹子......惯来有些不知事的,您又何必如此吓唬她?”
谢珝真收了那寒冰一样的眼神:“温宝林待人良善,又岂知旁人待你是存着什么心思?”
她撇撇嘴,从迫人的气势中脱离,又变回了皇帝最爱的娇媚小女人模样,嗔道:“妾进来之前已经请高公公带人去看守景华楼了,陛下,娘娘,若是真要将宫人们传来审问也是无妨的,只是请陛下娘娘怜惜幼子,莫叫尚宫局的人惊了昙奴。”
说完,她施施然行了一礼,重新坐了回去,只是转了身子过去,不肯再看满眼惊奇喜爱的皇帝。
不管是谁要栽赃陷害自己,那源头是皇帝肯定没错,正好,自己也很久没对他发脾气了,就借此良机,捶他一顿,叫他知道,擅自对自己生疑心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