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又纠结,又难受,满心的苦涩和酸楚。
谢珝真瞧出母亲的不自在,故意撒娇道:“娘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就瘦成一把骨头了,那多难看啊?”
她的确受了磋磨,比在家中时消瘦不少,但也绝不到母亲口中的那种程度,不然只怕没勾搭上皇帝就把人吓跑了。
谢母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在她看来,女儿离了自己身边,无论她在何方,都要担心她没过得好罢了。
多年的母女,谢珝真又如何不懂得母亲的心思?
她伸出手来,向母亲展示腕子上的一对玉环,这玉环是上好的羊脂玉,一丝杂质瑕疵也无,是从一大块整玉上取下来的,经匠人的巧手,雕刻成互相纠缠的两股弯弯曲曲的细环,带在谢珝真手腕上叮当作响的同时,更称得她那身肌肤如玉般白皙,却又比这无瑕的白玉更加细腻动人。
“您仔细瞧瞧,你闺女儿把自个儿照顾得好着呢!”谢珝真故作得意地向母亲展示自己头上金光灿灿的凤钗华胜;自纤细的脖颈垂到胸前那串饱满莹润的珍珠璎珞;还有两颗硕大的红宝石耳坠,“您瞧您闺女,容貌气色可是比那壁画上的天仙更胜一筹?”
谢母叫女儿那满身的富贵晃得眼睛花,她还是觉得女儿瘦了不少,但是没有再说,而是瞪了谢珝真一眼:“什么天仙地仙的,老娘求神拜佛,他们也没个......那什么用。”、
看着母亲气鼓鼓的模样,谢珝真宽慰地笑道:“陛下可比那些个泥塑木雕的东西好多了,母亲今日见我这模样,便晓得他待我是极好的,家中诸事母亲已经足够操劳,不必那么挂心女儿。”
母亲的白发让谢珝真心疼得厉害,只是不愿再落泪叫母亲跟着伤怀,于是强忍泪意:“女儿在宫中过的好得很呢。”
话音落下,只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不知寂静了多久的屋中响起,谢珝真一抬头,却见皇帝绕过屏风走出来,他眼中神情无限怜惜,不知已经听了多久。
而谢珝真在羞赧的同时只庆幸自己时刻谨记着要念皇帝的好,哪怕对着母亲,也没真把心底里对皇帝的某些真实想法给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