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庆幸的是,他当上皇帝后,也没如何昏聩,而且有自知之明,遇上大事儿,必回过问内阁的意见,从不独断专行,这才平稳了二十多年。
谁想现在……
还是没躲过去啊,该来的总会来,只可惜当今年纪大了,已无早先的英明神武,实在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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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大夫嘀咕了句,“要是早些年,皇帝肯动手就好了……”
那会儿,楚王府定然没如今这个造反的实力,自是好拔除的很,也不至于引起天下动荡!百姓遭殃。
江先生意味不明的哼了声,“莫说早些年,便是现在,他也未必会,咱们这位帝王,最是推崇以孝治天下,又十分看重身后名,如何肯做那自毁名声的事儿?”
“你是说太皇太后?”
“不然呢?有她老人家在,皇帝就得顾忌。”
否则,就不是禁卫军只是围而不攻了。
“可闹到眼下这地步,总得有个结果吧?南边和北边还得打仗,本就形势严峻,再内斗消耗,那大雍……”焦大夫说不下去了,眼底满是忧虑和不安。
江先生看向顾欢喜,“满朝文武大臣,就没有劝谏的?”
顾欢喜苦笑着摇摇头,“敢说话的都被斥责罢官了。”
江先生又问,“那几位皇子呢?”
顾欢喜再次给他泼了冷水,“都禁足在家,没有任何动静。”
江先生眼底的期望落空,难以抑制的失落和无力,“这种时候,身为皇子,怎可没有担当和魄力?遇事儿便避让,将来又如何……”
不得不说,其实顾欢喜心里也挺失望的,虽然那几位皇子眼下若出头,肯定落不着好,但一个个的这么怂,也叫人实在没眼看,眼看着都要出乱子了,还啥都不作为,将来怎么为君?
她忍不住问,“江先生,以您所见,眼下有什么破局之策吗?”
总这么僵持着总不是办法。
江先生想了想,摇头,“来不及了,总得有一伤……”
闻言,顾欢喜猛的提起心,“这么说,真要打起来不成?”
江先生却又讳莫如深的道,“那也未必,时机,还是不成熟……”
顾欢喜若有所思。
到了夜里,她便把这些话说给许怀义听,“你觉得是啥意思?”
许怀义沉吟道,“江先生说来不及,应该是指建兴帝和楚王都被架起来了,谁也不肯先退让妥协,不然颜面往哪儿搁?再说,楚王被建兴帝砍了那么多臂膀去,肯定心生恨意,要大肆报复,就像眼下,到处制造匪患民乱,败坏帝王名声,这就是在泄愤出气,建兴帝若不还击回去,帝王的尊严何在?”
“所以,两者,必要有一伤,才有可能消停,且等着吧,我估摸着,建兴帝也快要出手了,不知道憋着啥大招呢,说实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都有点害怕,就怕他作的太狠,直接把楚王府给引爆了,那可真是大不想打,也得打了……”
顾欢喜道,“江先生说,时机还不成熟……”
许怀义点头,“江先生应该是指,建兴帝还有好些年寿命,还不够糊涂昏聩,这会儿打起来,楚王府的胜算不大,再者,名不正言不顺,逼宫上位,可是要遗臭万年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定然不愿走这一步,最好是等建兴帝快不行了,新旧交替的时候,届时,成年皇子们被他事先给除掉,剩下几个年幼的,再扶持个听话的上位,他当摄政王,等个几年,大权都收拢后,才是登基的最好时机。”
“就怕等不到啊!”
“别急,或许有人比咱们更急。”
顾欢喜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他,“谁?”
许怀义忽然觉得压力没那么大了,“孟瑶啊,她才是最怕历史改写的,眼下这局势,她能不着急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