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娇身穿单薄裙装,难得地信步于水榭回廊之间,欣赏着池中荷花。初莺不在身边,她没了能够谈心的人,变得愈加沉默。
她心绪游离,却注意到了斜后侧假山处似有若无的一缕目光。
她知道是聂景琛。
“太子殿下何必做贼一般躲在暗处?”她莞尔回转过身,瞧着那高大的假山,“是怕臣妾逃,还是怕臣妾投湖啊?”
聂景琛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从假山后走出,却只是不远不近地站着。
“……阿娇。”他思索着开口,“我思你一个人住在南厢房无聊的紧,意欲命人叫凝烟姑娘搬到南侧,与阿娇住得近些。不知阿娇可愿意?”
“没想到太子殿下还能有征求旁人意见的时候。”她的语气依旧不冷不热,只是笑意更深,“不过,臣妾接受太子殿下的好意。”
自陡生变故之后,她没再同秦英和柳凝烟通消息,但她相信秦英,对柳凝烟却仍旧保有几分疑虑。她毕竟是聂景琛身边的人,趁着聂景迟临时失势而倒戈,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需诈她一诈,便可知结果。
聂景琛远远跟在她身后,陪着又在御花园逛了半个时辰,二人便回了东宫。
待她回到厢房,便瞧见了候在门前的柳凝烟。她一身胭脂色对襟长衫,内里一件月白色抹胸搭着鹅黄褶裙,映得人更娇媚了几分。
现下一瞧,她们二人倒有些分别了。
沈余娇心下一声哂笑,朝柳凝烟微点了点头,示意她随她进屋来。
掩了门扉之后,二人相对而坐。沈余娇瞧着仿佛换了个人般的柳凝烟,为笑着开口:“凝烟姑娘似乎换了种装扮,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还是……”
“自然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柳凝烟亦笑答,“娘娘既已经住到东宫来,这里哪还需要奴家?”
“……他没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