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景迟率领一堆兵马缓步向阿察尔军队处而去,跟在他右后方的小兵好奇道:“阿察尔一行来势汹汹,可殿下为何行军如此缓慢?”
他只叫他噤声,而后停下马来,回转过身以手势示意众人兵分两路往两侧高地而去。众人下了马,埋伏在两侧高处,聂景迟匍匐在地,手握着剑柄,以耳贴地静听着敌方来向。马蹄声由远及近,速度却渐渐放缓下来,顷刻便无了声息。
“此人倒是警觉。”他在心底里暗忖,将上半身稍稍挺起了几分。
有三两士兵骑着马儿缓缓走进他视野,聂景迟却只是伏在原处。众将士见鲁王殿下没有动作,便也随着他继续埋伏。
深夜的荒原上风声渐起,众人衣着单薄,不由得将战袍外的披风裹紧了几分。纷纷扬扬的雪花伴着寒风落下,逐渐朦胧了众人的视线。
“今夜有风雪,阿察尔便是借着风雪之势前来偷袭我军。”那小士兵伏在聂景迟身侧对他悄声道,“殿下,这雪不多时便要大起来了,我们……能看清阿察尔的行踪吗?”
聂景迟偏过头看着他,夹杂着风雪的月色之下是深沉的目光:“若是双眼看不清,那便用耳朵听。听风中的马蹄声,听长枪划破雪花的声音。”
那小士兵听得一知半解,却也认真地点了点头,而后静静闭上了双眼。
聂景迟沉下心来默默然听着风雪,将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终于在半晌之后听见一段沉闷的马蹄声响,一串细微却清脆的铃声随着寒风闯进他的耳朵。
他知道,那是阿察尔腰间佩戴的铃铛坠子。
是时候了。
聂景迟一声令下,一众匍匐着的兵马似汹涌洪水般猛地从山坡上冲下来,众人挥舞着长枪利剑,冲破风雪直逼阿察尔的军队,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可恶,他们竟然知晓我们的行踪!”阿察尔一声怒喝,手握长枪向夜空一举,“既如此,就莫怪我下手狠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