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车的是两个刚过十一岁的姐姐,赵月和赵棉,她们和赵莼一样,都是小娘子生的,不过运气好得多,亲娘还在人世,有人疼爱。
赵莼六岁便开始学武,比同龄人都长得高些,皮肤倒是很白,却不细嫩,比娇养在后院里的姑娘们要糙一点。她适应力强,又满是好奇心,坐在车上自然不觉得累。至于赵月赵棉,神情恹恹的,刚出城门就已经喊了两道胸闷头晕了。
“我还没坐过这么简陋的车呢,城里的路都是铺平了的,哪像外边,都是烂的。”赵月倚在靠枕上,一张小脸被颠得发白。
赵莼不接她的话,赵棉比她好些,虽然难受但还算精神,抱着行李说:“这才到哪儿啊,听说到王城良驹日夜不停也要跑上三天,按咱们的速度,恐怕得小半个月。”
赵月听此噩耗,往后一倒,动了动嘴唇不再讲话了。
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赵莼早有准备,从包袱里摸了本《晋楚异事百解》,读得津津有味。这世界的文字语言和古汉语有相似之处,她前世就是研究文字出身的,学这些东西进度很快。
“你叫赵莼?”赵棉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难以安静下来,把包袱里的东西里里外外摆弄个遍,没什么可以玩乐的,就开口向人搭话了。
赵莼正读完一桩神鬼故事,漫不经心回答:“嗯。”赵简儿女那么多,她也不是谁都认识,要不是走前赵夫人让她们几个聚在一出混个脸熟,这些人她连名字都喊不出来。
赵棉也一样,她昨天才知道赵莼是谁,这个妹妹从来不参加赵家女儿们的聚会,在姐妹里面,是个透明人。
“你看的是什么书?”
“喏”赵莼把书合上给她看了眼封面,又打开翻回原处,继续读起来。路途那么远,这种年纪的小姑娘理了她一次,就时时刻刻都缠着你,赵莼不想自找麻烦,干脆给自己立一个自闭寡言的牌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吃了闭门羹,赵棉也不好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赌气坐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