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基本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的,想让她开口就得让她先对外界有所反应。
如果只是刺激的话......
沈不归想起了自己放在系统空间里的那些照片。
但是用脚指头想也想得到,一旦用了那些东西,那女鬼肯定会暴走,到时候万一再打起来的话得不偿失。
若非必要,他不太想用那些东西。
清了清嗓,他声音真诚,尽可能的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听上去简单一点,“我们是来救小莉的,房东他们一直在找她,小姐,你如果知道什么东西,就告诉我们吧。”
明明是很平缓的发言,但不知为何,女鬼却像是被触怒了一般,只见她那原本苍白如雪的面庞此刻变得无比狰狞扭曲,两行血泪更是顺着脸颊流淌至颈部的伤口处,那汩汩流出的鲜血,顺着青灰色的脖颈缓缓滴落,头颅在夜色中晃动,血液滴在地上,就好像她刚刚又遭受了一次残酷的斩首之刑!
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不归,透露出无尽的愤恨和杀意,她那镂空的左脸内部,清晰可见一颗颗尖锐的牙齿正在不断摩擦,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阴冷的风悄然吹过,吹拂着她再次涌动的发丝,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肆意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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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女鬼猛地张开嘴巴,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高亢尖叫声。这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划破夜空,直刺人心魄,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再次对沈不归发动了凶猛的攻击。
发丝铺天盖地而来,被编织成了密不透风的网,罩着沈不归的头就盖了过去。
夜风如刀般凌厉地吹拂着,老槐树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风力,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那簇簇原本安静悬挂在树枝上的发丝此刻却像是活过来一般,在风中狂乱地舞动着,如同吊死鬼在挣扎跳舞。
墨色的乌云更是无情地遮蔽了明月,整个场景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女鬼的头颅却在这时显得格外突兀和恐怖,她的头颅在狂风中摇摆晃动,似乎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一阵阵凄厉的哭嚎声从她口中传出来,刺激着沈不归耳膜。
“草。”他堵住耳朵暗骂了一句,灵巧的矮下身子就地一滚,躲开了那铺天盖地攻击。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张白符照亮了四周的场景,周围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只有黑色的,浓密的,正在涌动的发丝。
白符又不死心的绕开发丝的围追堵截,往旁边找了找,但是依旧不见那异瞳少年的身影。
沈不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还在担心他没有心眼会不会被人算计,现在他就身体力行的算计了他。
那小子绝对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把他撇在这里吸引火力,自己倒是轻轻松松的混过了女鬼的视线。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其他法子了,只能咬牙切齿的拿出斧头应战,期望那小子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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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凌翊抬眼看了看头上的井口,跟他想的大差不差,这口井确实算是比较深的。
井底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像是死亡与腐朽的混合物,狭小的空间内充斥着腐烂的内脏,那些味道的源头就是它们,角落里堆砌着人骨,能看到上面被啃食过的痕迹。
井水已经所剩无几,原本清澈的水面如今变得浑浊不堪,呈现出一种令人恶心的黑褐色,这片水域显然已被周围的污秽之物彻底污染,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沼气池,散发着阵阵恶臭。
井壁上稀稀拉拉地悬挂着一些头发,它们看起来异常诡异,还在微微蠕动,相比于外界,这里的头发数量要少得多,但其带来的视觉冲击却丝毫不减,发丝轻拂过石壁,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成为这死寂的井底为数不多的声响。
凌翊并不在意自己脏了的鞋子,仔仔细细的开始打量四周,井底并不是只有这一片地方,旁边还有一个比较狭小的空间,连接着一个不知道尽头的隧道,不太清楚是什么构造,但是看也知道这不可能是最开始打井人弄出来的。
他没有多少犹豫,侧过了身子,一点点的往里面走去。
原本宽敞的空间在他踏进去时变得异常狭窄,阴冷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的宽度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通过,四周的泥土如影随形般紧贴着凌翊的身体,每迈出一步,脚下都会发出轻微的声响,回音在隧道中回荡。
夜间视物的能力此时发挥到了极致,稍微让凌翊觉得有些麻烦的就是那三只如影随形的鬼,尽管他们一直都不怎么说话,但是很影响视线。
嘀嗒----
一声轻响自脑海中响起。
凌翊打开了最新的消息,他现在已经逐渐习惯了脑子里多出来的东西,用起来也算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