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深谙世俗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柔情。

“恨，当然恨了。”

众人听到大娘这么一说，目光不由的聚集到对方的身上，几台摄像机开始捕捉大娘脸上的表情。

他们不太理解，既然恨，为什么还能在一起。

还没等小雨问为什么，大娘自己说了出来。

“其实如果病毒只传给俺一个人身上，你俺想恨也恨不起来，毕竟他是为了救俺才去卖的血，可是第二年，俺生了个儿子叫小军。”

“小军可好看了。”

大娘说完忽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袋子。

层层打开后，拿出一张泛黄的黑白一寸免冠照递给小雨。

小雨接了过来，照片上小军懵懂的盯着镜头，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明显是刚刚哭过。

她连忙把照片递到镜头前。

摄影师们重新聚焦。

也许这是给大娘大叔永久留住小军画面的最好方式。

拍摄完，小雨把照片还给了大娘。

显然对大娘来说，早已经把这张照片视若珍宝。

用衣服擦拭了一下照片表面。

大娘小心翼翼的重新包回到红色袋子里面然后塞回到口袋，还不忘用手拍了拍。

“小军真可爱。”小雨说了一句。

大娘回忆的脸上，难得显露出一丝慰藉和自豪。

“是啊，有了娃，这日子才有了盼头，娃简直是俺们贫穷人家努力奋斗的动力。”

“可俺们谁也没想到，小军两岁以前都好好的，两岁以后就开始不停的生病感冒打针吃药，也不见得好，三岁那年冬天，他感染病毒走了……”

“走的时候，小军那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俺，小手紧紧的抓着俺的食指，有气无力带着稚嫩的声音问俺：‘是不是小孩子都长不大，还是就俺这样？’”

听到这的一瞬间，小雨的鼻子忽然发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连忙把脸转到一旁，用手背去擦拭眼泪。

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长不大，还是就我这样。

话里面包含着的天真无邪懵懂好奇……杂糅着一丝无辜和质问。

这样的质问，无疑像一把塑料小刀，在不停的戳着母亲父亲的心脏，虽然不致命，却无比生疼。

现场的所有人都被触动了，表情开始变化，共情悲伤。

大娘眼眶也开始泛泪。

混沌的双眼，谁也不清楚她这些年，究竟哭了多少次。

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大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