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马义提醒道：“曾书记，法不容情，你可不能犯傻支持啊！”

曾华颇不服气地说：“王部，你身居庙堂，不知民之艰难，更不知一些执法者的贪婪。按照您的说法，如果农民杀猪到农村农业、畜牧防疫和市场监督管理等部门备案，杀猪时，几个部门不约而同派人前来核实。他们呼朋引伴，象一群刚从牢里放出来的饿鬼，到申请备案的农民家胡吃海喝一顿，临走时不忘各自带几斤土猪肉回去。农户一大脚猪肉就没了。请问，您敢去虎口申请备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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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告诫柏城镇农村农业、畜牧防疫和市场监督管理等部门人性执法，容忍农户养猪自产自食，小范围自销，绝对禁止对初犯、偶犯、轻犯的农民狮子大开口，昧着良心罚款的。否则，农户有权拒交罚款。”

王马义心头一震，圆脸稍稍变色，旋即耐心规劝说：“曾书记，我知您对民一片赤诚之心，道理也说得通。恕我忠言逆耳，您背景深不可测，是来镀金的，不是来拚命的。”

“为了柏城镇的长治久安，您与权贵斗，与恶霸斗，与小集团斗，让不少人把您当成眼中盯、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幸亏有刘牛书记保驾，您才平安无事。”

“前不久，因环保、农保检查分歧，您和吴县长公开叫板，影响极广。我不知吴县长是何原因仍给了柏城镇考核第九名，但你这样为民请命似的以身试法，是很危险的，也很不值得。”

“谢谢王部长教诲。我不傻，何尝不知自己选择了一条危险之路。”曾华苦笑一声，毅然决然说，“我的信仰、秉性决定了我在官与民之间，选择民；在民意与明显有失公理的法规之间，选择民意。”

“那些不事稼穑、不食人间烟火的白面书生和砖家闭门造车，搞出来了不少涉农法律法规，对农业、农民极度不友好，那已是悲哀。我们的执法部门为了政绩、为了奖金，削足适履，生搬硬套，对农民野蛮性、选择性、针对性执法，这无异于助纣为虐、雪上加霜。”

说到侵害群众权益，欺凌普通百姓时，曾华就气不打一处来，压不住心中奔腾的怒火，无视王马义的尴尬，义正词严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如果我们的干部都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放弃公理正义，丧失天理良心，这与猪狗又有何异？”

曾华目光坚定，斩钉截铁说：“我，曾华，决不忘本，决不忘记初心，决不违背天理良心。在柏城镇这一亩三分地，谁都不能侵占群众利益，霸凌压榨百姓！我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王马义听罢，不置可否，茫然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再也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