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懒道:“怎样才算有波澜?我当然敬佩她是个性情中人,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旁人看来是美人救英雄,精彩绝伦,于他不过按部就班一场戏。
说句不那么好听的,沈今昔主动出现,救得并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不然他为什么要救一个被人利用来害他的人,诚然,沈今昔并不知情。
可被利用者无辜,难道被害者有罪吗?
虞清宴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早就猜到上郡司空氏会有这一出?”
否则又何必未雨绸缪,给沈今昔种傀儡丝。
“其实无所谓。”云翎耸肩道,“不是上郡司空氏早晚也会有别人,无非看谁先跳出来而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陆扶笙今日的表现压下了修真界所有天之骄子的风头。若不当着那些人的面,给他们一个搬不动的铁证如山,让这件事彻底盖棺定论,那么早晚有一天,这把火会以摧枯拉朽之势烧回来。
便如他当年。
虞清宴笑了,眼睛里却半点笑意也没有。
少女轻声道:“所以其实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避开赵玄灵的审问,对吗?”
虞清宴忽然变得有些冷淡,云翎当然知道她在气什么。
“不是不想避,而是避不开。”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上郡司空氏一家,我必须堵住他们的嘴。”
虞清宴道:“避不避得开是一回事,但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要避开,并且为之做出努力,那是另外一回事。”
“告诉我,你有吗?”
“还是在你看来,谁跳出来做这个出头鸟都无所谓,区区捆仙绳也根本无所谓?”
虽然不是不会痛,但因为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早就不在乎了。
云翎无言以对。
对他来讲,疼痛好像还真的就是最不值得在意的东西。
事实上,失去灵根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疼。力量动用越多,疼得越厉害。细密的,钻心剜骨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可是他能放弃动用力量,甘心做个废物吗?
当然不能。
魂魄被镇压在炼狱海,日夜忍受烈火灼烧时也很疼。可难道因为他疼,那些人就会放弃折磨他吗?
不可能的。
与这些比起来,赵玄灵这么条绳子算的了什么?
说是开胃小菜都不够格。
小主,
他可以理解虞清宴的担心,但是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于他来讲,这真的只不过是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是他过往五百年岁月中的司空见惯。可他当然不能这样实话实说,虞清宴看起来本来都已经非常生气了,他再这么说不就是火上浇油?
没有得到回应,虞清宴心中越发焦躁:“回答我。”
“没有。”
云翎坦然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