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暕躬身应下。
李承乾喝了口茶水,看了眼一旁侍立的王德,问道:“长乐去了房家?”
“是,昨日下午高阳殿下派人入宫,邀请长乐殿下去房家小住几日,说是房家上下都想念孩子。”
“该不会是高阳又打孩子的主意吧?”
李承乾有些发愁,自从长乐公主给房俊诞下这么一个“私生子”,高阳公主便心心念念要将孩子收归房家,不愿房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可长乐公主自然不可能与孩子分离,又不能正大光明嫁入房家,于是与高阳之间发生了好几次言语上的冲突。
如今干脆将长乐请去府上,万一到时候不放孩子跟长乐回宫,姊妹之间必定还得闹上一场,搞不好官司就得打到御前,他这个哥哥左右为难、很是难做。
心里对房俊的怨气又增加了几分,若非这个棒槌纠缠长乐,何至于有今日之困境?
王德谨慎道:“老奴并不知晓其中究竟,不过长乐殿下出宫的时候心情很是不错,听闻去了房府也还挺好,房府上上下下出门恭迎,高阳殿下甚至大开中门迎接长乐殿下母子。”
李承乾无语,瞪了王德一眼:“你个老奴糊涂,开中门迎接那是好事儿么?”
名门大族的中门一般情况下是不开的,所以“大开中门”就意味着府中有大事发生,亦或身份极为尊贵、重要之人入府,即便是长乐公主前往房府也够不上“开中门”的规格,所以高阳公主让人“开中门”表示出对于鹿儿的重视。
越是重视,就越是意味着不会轻易让长乐携孩子离开……
王德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赶紧躬身认错:“老奴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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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相亲相爱的姊妹因为同一个男人而心生龌蹉,纵然不至于反目成仇但明争暗斗分个高下,这种情况对于一个阉人来说属实超出了所能领会之范畴,反应难免迟钝……
李承乾略感烦躁,自己正是绸缪大计之时,这些琐碎之事不免失去耐心不愿理会:“随她们去吧,只要不打起来无关紧要,朕懒得理会。”
“喏。”
见陛下再无吩咐,李思暕躬身退出,刚刚走出御书房便见到李君羡大步而来,站在门口请求觐见。
两人颔首致意,李思暕脚步不停。
门外内侍入内通禀,片刻回转,陛下召见,李君羡这才抬脚进入御书房。
“末将觐见陛下。”
李君羡单膝跪地施行军礼。
“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