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房俊堵住了唐俭的嘴,无需他这个皇帝开口拒绝。
所以很多时候房俊只要不犯倔、愿意顺着来,实在是一个既能干又通晓自己心思的忠臣爱卿……
唐俭瞅了低着头喝茶的陛下一眼,知道房俊所言皆乃陛下之心声,这条路肯定走不通,只能嗟叹一声,无奈道:“非是老朽不分公私、觊觎陛下库府,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这样一个天文数字般的财富流入民部库房,将会使得当下诸多难题迎刃而解,否则他何必天天上书请辞、陛下不允之后又不得不在府中卧床养病?
某种意义上来说,民部尚书这个职位就是“弄钱尚书”,从坐上尚书位置的那一天起,不是正在弄钱,就是在弄钱的路上……
兴修水利要钱,军队装备要钱,官员俸禄要钱,维修官廨、宫室要钱,修桥、铺路要钱……没钱哪里玩得转?
谁是能臣、谁是干吏?
有钱谁都会干!
在民部尚书任上多年,如今早已年过花甲,对于权势、利益都已看淡,唯独想要在离任之前立下一些功绩,史书之上能够对待他颇多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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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时看着如此之大的一笔巨款却落不到兜里,唐俭白抓挠心,近乎恳求的看着房俊:“二郎看来还是有办法的,对不对?放心,无论什么样的法子,老夫都坚决支持!”
继而,他在其余几人面前一一扫过,话音掷地有声:“谁敢反对,老夫就跟谁拼命!”
刘洎:“……”
看着唐俭的目光最后落在自己脸上,心里极其郁闷,如此指着和尚骂秃子,真的合适吗?
不过他也拿唐俭没办法,这种级别的元老若是舍去脸皮倚老卖老,几乎无敌……
当李承乾的目光也似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脸上,刘洎坐不住了,直了直腰,看着房俊,很是诚恳:“如果越国公当真有什么好方法,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他自然知道水师运往长安的金银一船又一船,全部封入陛下内库,完全可以拿出来一解燃眉之急,然而陛下的神情就好似“守财奴”一般,显然不打算把自己内帑的钱冲入国库,现在若是拿不出好办法,朝堂上的官员们逼着陛下拿钱出来,陛下也不能不从,却难免心生怨愤。
所以干脆将期望都堆积到房俊身上,若房俊能够拿出好办法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束手无策,那就得承受陛下最多的埋怨……
房俊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不怀好意的刘洎,不屑的笑了笑,这位之所以历史上的评价一般,不是其才能欠缺,而是心胸狭隘、毫无担当,且遭旁人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