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对柳长云破口大骂,恨不能将这自作聪明的蠢货丢进盐池淹死拉倒……
房俊又笑着对一众盐场官员道:“幸亏柳少监提醒,我才发觉自己之不足,正好初来贵地,用这个方法来锻炼一下我明辨是非的能力。”
盐场官员:“……”
还有什么可说呢?
盐场本就在尚书省监管之下,且尚书省之职权范围包括监察天下各处官办业务,正好房俊又有一个“尚书右仆射”的职务,乃是尚书省的三号人物,仅在挂名“尚书令”的陛下以及“尚书左仆射”李积之下,算是盐场所有官员的顶头上司。
理论上来说,房俊若是想要将盐场官员降职甚至革除,一封文书加盖大印就行了……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先前还想着如何阻挠房俊整顿盐务,没想到甫一见面便被人家给来了一个下马威。
王福郊恨恨瞪了柳长云一眼,勉强笑道:“越国公说笑了,您诗词双绝、文武全才,乃天下一等一聪慧人物,自是明朝秋毫,岂能有人糊弄得了您?哈哈,此间寒冷,不如移步官廨喝杯茶,待到膳食准备妥当,吾等为您接风洗尘。”
房俊从善如流:“那就叨扰诸位了,膳食也就罢了,有什么来什么,我不挑食,但酒一定要好,初来贵地,定要与你们这些‘坐地虎’好好喝上一顿,联络一下感情,以免日后公事上有什么争执导致有所疏远。”
一众盐场官员又麻了,如今谁人不知房俊除去诗词双绝、天下无出其右之外,酒量也是渊深似海、千杯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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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廨建在距离盐池稍远的一座土丘半腰处,房俊虽然疏忽而至,使得盐场官员全无准备,但好在盐场富裕,闲置的房间多得是,王福郊指派人员收拾了十余间房舍,备好崭新的被褥、日用品,又烧了火炕、添了炭盆,待到晚上就能将房间熏得热烘烘的,正好入住。
然后率领一众官员在食堂之内给房俊接风洗尘……
盐场最是富裕,只需将卤水引入垦畦之内风吹日晒即可产出白花花的食盐,运往各地叛卖便收获钱帛无数,故而日常用度都是极好,兼且担任盐场各类职务的官员都是世家子弟,如何肯委屈自己?
招待房俊的接风宴便聚集了山珍海味、美酒佳酿,很是豪华奢靡。
不出意外,自王福郊以降,一众盐场官员被房俊挨个灌倒,酩酊大醉……
关键人家并不是以大欺小,无论官职大小都是酒到杯干,官员们虽然被灌翻在地,一个个却都心服口服。
翌日清晨,宿醉的王福郊勉强睁开眼,便被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晃得耀眼生花,然后这位盐场监正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敏捷无比的从床榻之上翻身跳起,大叫:“衣服!衣服!快快服侍我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