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交情,他与房俊比之太子更加深厚一些,且双方之间几乎不牵扯到什么利益,完全是本心相交。
李承乾将茶杯放在桌上,咬了咬牙,起身说道:“孤岂能坐视房俊遭受诬陷而坐视不理?自当前去父皇面前进谏,务必要劝阻父皇收回成命!”
长乐公主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未等她开口,旁边的李恪已经急忙拉住李承乾的胳膊,劝阻道:“兄长且慢,稍安勿躁!”
李承乾顿足道:“稍安勿躁?再稍安勿躁,怕是房俊一案已成定局,孤坐视不管,日后尚有何颜面再见房俊?”
正是房俊三番两次的劝说引导,才使得李承乾认识到自己置身的环境和诡变的局势,能够及时在争储的风潮中抽身而退稳坐钓鱼台,这才保住了储君之位。
房俊对他有大恩!
他固然有些优柔寡断、魄力不够,但是待人以诚、心地仁厚,装傻充愣对房俊之遭遇视而不见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李恪说道:“兄长且想一想,若是说到进谏,你可比得上魏徵?”
李承乾微微一愣:“自然是比不上的……”
谁敢不服魏徵?
或许有人说魏徵不通实务,或许有人说魏徵过于迂腐,但是在“诤谏”这件事上,古往今来,做得比他好的没几个!他能无视至高无上生杀予夺之皇权,犯颜直谏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英明神武如李二陛下,每一次面对魏徵的诤谏都是头痛欲裂,毫无办法……
李承乾又不是傻子,经由李恪这么一提醒,顿时惊醒:“是呀,魏徵那老货为何一直按兵不动,对此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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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房俊一案当中疑点颇多,就算那枚玉佩之事房俊无法解释清楚,可是在人证那一方面便存在着巨大的瑕疵。那个房家的管事虽然一口咬定房俊当日前往了鄠县驿馆,但是满长安城谁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被绑架的儿子不得不如此说?
依照魏徵一贯的脾性,这种事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上书诤谏都是轻的,搞不好都得大骂李二陛下倒行逆施、纵容奸佞、构陷忠良……
可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