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衣少女落在谢傅面前,正是青鸾,她用天真的语气问道:“我看你坐了一夜,也没有练功,到底是在干什么?”
谢傅看着这张幼稚的脸,无知就无忧,心思单纯就活得舒坦,这时竟怀念那些一味只知读书的日子,那时多快乐自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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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似乎什么都有了,得到的这些东西却似一根根绳索将他灵魂捆绑着。
笑了笑:“跟你一样。”
青鸾疑惑:“我在等一个结果。”
“我也是。”
只不过他等的结果很漫长,或许到老死都不会结果。
崔三非、李敬堂、厉枝一起来也一起回,长长的车队和人马走出苏州城。
刚出城门,宽敞的管道上,就看见谢傅一人一马恭候多时。
李敬堂见了立即让人马暂停,上前去。
崔三非知道是谢傅来送他们一程,也连忙下了马车,携温意溪来见。
谢傅先是和李敬堂客套一番,让他一路好生照顾崔三非的安危。
李敬堂点头,该说的昨日已经说了,见崔三非携妻过来,便把谈话留给他们这对结拜兄弟,有的时候他忍不住会纳闷,谢傅怎么会和崔三非这种人结拜金兰。
“大哥,不是说好了,怎么还特地来送。”
谢傅见崔三非气色红润,心情没有丝毫影响,很是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有机会去长安,再去看你。”
温意溪也叫了一声:“伯伯。”
“弟妹……”
谢傅唤着,骤地温意溪脸容白里透红,眉目间多了几丝媚色,明显就刚作新妇的模样。
温意溪见谢傅这般盯着她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羞涩的低下头去,不敢与谢傅目光碰撞。
“三非……”当着温意溪的面,谢傅却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
崔三非却嘿嘿一笑:“大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杜娘子配的药可真灵,小弟我雄起了,昨晚还把你弟妹给折腾的死去活来。”
温意溪闻言忍不住打了崔三非一下,恼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种事情也拿到伯伯面前讲。
崔三非不悦:“我大哥又不是外人,知根知底的,有什么不好说,你能快活,还是托我大哥的福。”
谢傅生怕崔三非再说出什么浑话来,打断道:“好了好了,这是好事。不过我听杜娘子说,此为累疾需持之以恒,你回长安,杜娘子又不在你的身边,这按时服药调养该怎么办?”
温意溪接话:“杜娘子已经将药方子给我,所有事宜已经悉数吩咐我了,我会好好照料相公,还请伯伯放心。”
谢傅笑道:“那就好,弟妹啊,那我祝你们早生贵子。”
温意溪脸红低头,嗯的一声。
谢傅朝那支女卫望去,清一色的甲胄骏马,既英姿勃勃又美艳怡人。
而那个身材高挑矫健,英飒为冠的女人,谢傅没有从她脸上看似丝毫悲伤黯然,似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看见谢傅朝她望来,厉芝冷冰冰的与谢傅对视一阵,不知为何把目光移开。
这让谢傅感觉自己让她失望了,她放下身段,卑微的恳求自己,可自己却不愿意帮助她。
这一幕落在崔三非眼里,低声笑道:“大哥,你是不是把厉芝搞上了,又把人家抛弃,瞧她一脸小娘子的幽恨,真是一大风景。”
温意溪低声道:“伯伯才不是这种人。”
“我去跟她打个招呼。”
谢傅说着就朝厉芝走了过去,厉芝才不得不转头正视他。
谢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笑了笑:“不是说不再仇恨男人吗?”
厉芝打量着他的笑容,在他这张笑脸上似乎看到一夜未睡:“我没有仇恨你,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很清醒理智的一句话,这不是一件小事情,这是要拼上身家性命,他没有理由帮助自己,厉芝能够理解。
谢傅笑道:“我想了一夜,我很想帮你,但我帮不了你。”
果不其然!厉芝笑道:“在宴会上,那些贵族在听到悲惨故事时会为之恻隐,甚至那些个贵妇会悲伤说,这可真是人间悲剧,我们应该想办法帮助他。可是在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中,他们很快就会把刚才那个悲惨故事忘得一干二净,一头醉倒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