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同样在做着努力,争取早一刻掌控身体。
清晨的黎光照射在大地,却是一半光明一半晦暗。
卢夜华终于跑到山脚下,离开大荒山的主体,身后的大荒山笼罩在灰暗之中,连阳光也无法穿透。
地面晃动着,震荡之声遥遥传来,那是山在坍塌,是世界在崩坏。
卢夜华终于停下脚步,双腿一软瞬间瘫软在地,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生命走到尽头,快要绝气一般。
谢傅听着急促的呼吸声慢慢缓下来,直至他一点动静也听不到,累死了吗?
心头一悸,意识发力,不敢有丝毫松懈停下,生死关头唯有搏命。
经过昨天一日一晚的努力,他已经稍稍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经脉也在生脉的修补下愈合起来,只是他的身体如同枯木一般,需要慢慢复苏,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谢傅也深知这个道理,可他没有时间继续等下来了,身体就像一座大山那般沉痛,谢傅持续发力推动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抽力,毅力与逆举较量着。
岳母大人,我来了!
卢夜华倒下就再没有力气起来了,甚至她连扭过头去看谢傅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地面在震荡,耳边在轰鸣,甚至她已经能够感觉灰尘落在她的脸上,遮住她的眼睛。
眼前已经有些灰蒙,太阳也只剩下一轮模糊的光晕,虽然毁灭还没有到达,灰尘已经先扩散过来。
这天地要完全毁灭,并不止大荒山,前路还艰难险阻,卢夜华过不去,也放弃了。
生不能同衾,死能同穴,也算真真正正做了一刻夫妻。
卢夜华缓缓闭上双眸,突然什么东西顶在她的脊股,把她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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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夜华猛然睁眸,却迟迟没有再感受到,这时地面摇晃一阵剐蹭,自嘲一笑,到死还做着这样不切实际的美梦。
叹了口气,那棍子骤然又戳了她几下,卢夜华懵神,伸手去捉。
虽然僵硬却不似早昔那么冰冷,甚至还晃动着致意回应。
三番二次的失望,卢夜华仍不相信会有这种奇迹发生,搭上谢傅的手,手软了下来,是一种还活着的柔软,不再冰冷有了许许温度。
卢夜华再无质疑,喜极而泣:“你这死人,吓死我了!”
也不知道哪里就力量就重新站了起来,一边奔跑着一边眼角的泪水在飞扬。
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的,你放心……你放心……
谢傅尚存一息生机,让卢夜华充满希望,全身也迸发力量,轰隆之声在后面追赶,卢夜华却毫无惧色,亦无丝毫黯然,有的只有坚毅。
奔跑着,眼前一片青色之地挡住去路,厄土之地!
扭头见那滚滚烟尘如同潮水汹涌而近,卢夜华当机立断,将谢傅身上裟衣裹好,只是谢傅此时裟衣只有一截,上半身凄凄破破,漏洞百出。
于是卢夜华就脱下自己身上裟衣,罩在谢傅身上。
一边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尘暴一边迫切自语:“他不能再受一丁点伤害了,一丁点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