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顾仙庭羞得满脸通红,好是红盖头遮着。
仪婆带路,好一众婢女拥趸着顾仙庭离开大厅,转入洞房。
礼成,开喜宴。
谢傅作为新郎官,还要留下来招待宾客。
谢广德今日终于有会稽谢氏家主地位,
举酒一一招待谢氏族人,今日高兴,有敬酒道贺者,皆来者不拒。
作为谢郎官的谢傅,自然也少不了敬酒和被敬。
谢礼担心谢傅伤势,一直陪伴袒护,尽量让谢傅少饮酒。
谢傅这个酒鬼可不是盖的,加之高兴,一旦喝开了,都把谢礼的劝言当做耳边风,洒脱爽快非常。
谢礼见了把谢傅轻轻拉住,低声说道:「傅,差不多了,别忘了你还有伤在身,你装醉,我找个机会把你带走。」
谢傅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半醉,应道:「不成,他们今日盛情来为我祝贺,我岂能招待不周,需让每位宾客尽兴而归。」
就在这时,一阵蹄声答答之声遥遥传来,有些宾客听到声音,不由放下酒杯,竖耳聆听。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声音,刚刚才喧哗嘈杂变得安静许多。
随着声近更晰,马蹄落在石板上隆隆而响,伴着小跑齐步之声而来。
不少人已经听出来,能发出这种齐步之声,只有纪律严明的军队军靴踩在地上。
不少谢氏宾客低声议论起来:「该不会是谢腾带兵来了吧。」
想来谢腾身为堂堂中州长史,被人当堂掌掴,又被扔出府外,受此侮辱,盛怒之下做什么疯狂的事都不奇怪。
纷纷朝谢傅看去,满脸担忧。
王正听见旁人议论,站了起来,笑道:「诸位宽心,我向诸位担保,有我在,今日无人能够在谢府放肆。」
众人闻言立即心定许多,对啊,差点忘记刺史大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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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六品中州长史在三品上州刺史面前,算个屁啊。
霍端也笑着端起酒杯:「谢公子,来,我敬你一杯。」
谢傅豪饮入腹,他既然敢打,自然拿捏的了谢腾,如果谢腾还不知好歹,那就别怪他不念同族之情了。
霍端在江南名声响亮,比起王正,众宾客更了解霍端的底细,不说天下,至少在江南,霍端能耐通天。
有这两位大佬坐镇,所有人均心定下来,只感觉来的是谁,都丝毫不惧。
哒哒,小跑的齐步声在外面如同擂鼓一般响亮,突然间戛然而止,安静下来,让人有种错觉,刚才是幻听。
一把尖声由远及近传来;「敕牒到,谢傅上前受任!」
众宾客惊讶,受任?受什么任?
再看朗呼的是个太监,更是惊讶,宫里来的!
宫里来的,那可就是封公赐爵!
只有已经获悉内情的王正和霍端十分镇定,并不感到奇怪,节度使可是二品大员,当然是由天子亲自任命。
握有实权的节度使就是一方诸侯,便是只有虚衔的一品三公也远远比不上的。
一名身穿华贵便服的男子阔步走来,年龄二十多三十不到,身材轩梧,面容方正威武,双眼奕奕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