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人入殿,朝洛知微欠身行礼,“嫔妾见过俪嫔娘娘。”
“起来吧,”洛知微将自己的衣袖整理整齐,又顺手将药膏的盖子复位,头也没抬地问道:“秦贵人这么晚了,来找本宫,所为何事啊?”
秦贵人直直立在殿中,眸中映着烛火,目光灼灼,“嫔妾是想来向俪嫔娘娘说明,御花园里那三条毒蛇,与嫔妾无关。”
这是来和解?
洛知微摩挲着袖子上的云纹,是羌绣工艺,整个宫里就这一件,顾桓祁得了这衣裳,便差人送去了思渺宫给洛知微。
秦贵人看了一眼洛知微衣衫上的纹样,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嫔妾是曾在思渺宫里掉了一个蛇床草的香囊,可御花园的蛇床草,当真不是嫔妾所为,嫔妾一来没有本事弄到那么多蛇床草,二来也没有能力将那蛇床草运进御花园。”
秦贵人说的倒是没错,言辞也算恳切。
可她却避重就轻,只字不提自己当初将那装满蛇床草的香囊留在思渺宫是为何。
害过自己的人,洛知微怎么会轻易原谅。
若今日撕破脸,往后秦贵人也会对自己有所防备,她既然还动过害自己的念头,却没害到,自然也是不会甘心的。
为今之计也只有将和睦戏码演下去。
洛知微释然笑道:“本宫自然知道不是秦贵人,皇上不是也第二日便解了秦贵人的禁足吗?”
“娘娘相信嫔妾?”秦贵人又是一副受宠若惊的天真模样。
“自然,”洛知微和煦的笑意未达眼底,“秦贵人方才所说皆是,况且皇上既然解了秦贵人的禁足,便是秦贵人无罪,本宫哪有不相信秦贵人的道理呢?”
“那便好了,”秦贵人激动地双手攥拳,在身前抖动着,“那嫔妾往后,还能与俪嫔姐姐常走动吧?”
“那是自然。”
洛知微的唇角抿出两个笑窝,目光慈爱温暖,连妆粉下的红疹似乎都变得可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