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彻底变得模糊，长期接触不到任何光线的他开始幻想自己是一个蚯蚓。

一会又是一条蛇，一匹马，或者干脆是个不可名状。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人。

但黑暗一直都在。

他想要放弃前行，即便他已经忘记了为何前行。

他想要停下来，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不受控制。

“噗通！”

像是撞到了什么，乔泽摔倒在地上。

“哎呦......”

前面传来了对方的呻吟。

这是撞到人了？

乔泽摇摇头，他已经忘记了人是什么东西。

对方却跟乔泽不同，他有些兴奋地说道：

“人？你跟我一样也困在这里吗？”

声音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这声音很熟悉。

奇怪，为什么脑子里会有少年这个概念？

少年是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啊？”

乔泽皱起了眉头，这声音非常熟悉。

熟悉到让他在漫长的时间后第一次开始思考。

“你不说话我先走了哦......”

乔泽还是没想起来是谁的声音。

他继续往前走。

时间流逝。

麻木行走的乔泽又遇到了一个人。

这一次他没有撞到对方，而是对方伸手提前拦住了他。

对方的声音同样很熟悉也很苍老：

“没想到啊，还能遇到你。”

乔泽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没去管，他站起身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时间继续流逝着。

直到乔泽又撞到了一个人，他又一次跌倒在地上。

对方没有说话。

但乔泽知道对方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乔泽是已经忘记了如何说话。

许久，对方叹了一口气，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他说道：

“乔泽，清醒点吧。”

这个声音同样非常的熟悉，但乔泽就是想不到是谁的声音。

乔泽？

这是自己的名字吗？

对方认识自己？

我叫乔泽？

我叫乔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