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说你不在意名声,我却替你在乎着。本就打算此次事毕后,早早就为你平反,还你万千荣光呢。”他拇指在她指节上捏了捏,做安慰状的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而片刻后,便松开了她,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去。

萧皖看着有些被捂的温柔的手掌有片刻失神,她甩甩杂念,将飘远的思绪扯了回来。

“原本以为入了宫之后就能安心避世,摒弃所有过往就那么虚度等死。师父说我难生真念,命中劫难不多,可却难让我静心,果真不假。”她平淡的眼终于弯了起来,侧目看了看身边那个不大不小的劫难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如何是你的劫难?”嬴畟听她说着,心中有点不甘,悄声反驳着她。

“你不入道你不明了。”她说的高深着,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只怕,我这一辈子都难得道入真了。道法终究不可能登峰造极,达到师父那般。”

“天师心性,终究不是凡人能比及,也难有那般作为。”嬴畟缓声说着,不做安慰,语气平和,“不过如今巫蛊术放肆,入侵我大周,朕无方抵抗。卿做天师门人前来助朕抵御外族,如何不是入道,如何不是修真修性?”

“皇上如此说,倒也不错。”她轻笑了声,又看向了无限向远方的落日残阳。

“姚芥说,他要活着,但是却没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要他去死。他为我试药后告诉我西狛辛秘,逼我来涞阳的,我猜他背后之人并不是东亲王。”

她说着,嬴畟猛地侧目看向她,他张了张唇,却没说的出声。

“我如今身入局中,根本就不是东亲王想要看到的,因为他怕我。神巫也怕我,因为巫蛊邪术,从来就未胜过天师道法。”

“只有南疆不同。南王想要东亲王,更想要隐隐躁动的神巫安分,所以他想要我到边疆去。”

“而我猜,南王手中,应该是有让我害怕的东西。”

“让你害怕?”嬴畟愈发觉得迷离,只看着身边的人,似乎他并未真正的了解过,她消失在众人眼中的那几年时光,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