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那般执着,大概是心中缺了那一份独特的珍视。如今不同,我已是明珠般于她人心中了,自然放得下,也看得开。”

嬴畟说的带着点羞怯,却故作出镇定似的,同他过往总是趴在她耳边说情话儿时候不要脸的样子不同。

皇帝变成这么一副娇娇怯怯的脸红模样,当真是让人心痒难耐的。

萧皖多瞧了他好几眼,只可惜着他如今戴着面具,瞧不出风情有些遗憾。她轻笑出声,拿着剑鞘,敲打了下他腰边的长剑。

“我知你与昭仪娘娘并不亲切,可相处十余年,竟半点也窥视不到巫术的皮毛吗?”

“母亲她.....”嬴畟轻声说着,脑海之中回忆起他年少时候总是瞧着的那一张脸。

西狛圣女美艳,有纹面,是像嬴畟一般的蓝色眼珠,可更深邃,像大海一样。连瞳孔都要比旁人尖锐许多,像是兽的眼睛,瞧上去迷人又危险。

她脸上除了厌恶便是麻木,瞧着他的时候,多时是冷漠,有时带着恨,有时带着杀意,因为他是她在皇帝监视之下硬生下来的孩子。

流淌着圣女血脉的孩子大周必须要一个,但是只要这个孩子的生命,并不要这个孩子活着。先帝从不关心他,也从不过问其他皇子欺凌他这个不受宠的小儿子。而到了圣女这边,他更感受不到半点怜爱。

她好像从来不在意任何事物,哪怕是她的骨肉血脉,她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嫌恶。

年少时嬴畟不懂,只觉得母亲是病了,因为宫里都说姝昭仪有西狛带来的疯病,从来都是这副像是燃着火的样子。只到了嬴畟长大了些后他才发现,母亲其实不是疯了,是疯狂过燃烧生命之后,就只剩下了死寂和嗔恨。

她不愿意去斗,也不想为了他这个大周的皇子斗。她只想自己安稳的等着死去,不肯管任何有关于先帝和先帝儿子的事情。

“其实,很多时候,你与她其实很像。”他说着,瞧着萧皖的琉璃珠子,想起过往萧皖的那一副冷漠的样子,明白了自己当初为何对她那般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