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皖看的分明,捏住了他们的痛处。
“狠心?本宫如何狠心?此次宫宴若无本宫,皇上就真生死难料了啊,若说心善,自然本宫心最善良。”萧皖笑着说,往前上了一步,“还是说,大人觉得,皇上龙体损伤,接连几日都卧病不起,比不上姚妃的命呢?大人分明是,不在意天子安危啊。”她徐徐说着,内力萦绕着,把衣裙吹的有些飞起。
“皇后娘娘!请您莫要胡言!臣忠于天子天地可鉴!”姚硕立刻怒斥着萧皖,气的浑身发抖,“娘娘要污蔑姚妃,臣无可辩驳,此事还并未水落石出,臣无言,请皇上宽容;可您污蔑臣忠良之心,实在是无可忍受,请皇上明鉴。”
他说的欲啼哭泣血以表忠义,而萧皖听后,只在原地愣神了片刻,好像被震慑住了。
她眯眯眼,看着姚硕,忽地唇一抖,嗤笑了出来。
“日日说着忠良,日日求着明鉴,说来说去又有什么用。每人都是同一副说辞,如何能让皇上信服呢?”萧皖轻轻的笑起来,对着姚硕勾了勾手。
猩红的指甲不知是用什么胭脂染的,红的像血一般,她指着姚硕,这抹红与身上凌然如雪的白衣在一起很是突兀。
而后,她开口。
“不如,你死谏如何?”
声音轻,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嬴畟看着她的背影也能想象出她往日那副轻佻的样子。如今亦是,求人赴死,还是那副口吻,好像在人耳边低语。
此话一出大殿瞬间寂静了下来。众人皆是震惊,哪怕是赵思才也都瞪着眼睛看向萧皖。阁老还抬着头,却睁开了眼,看着大殿顶上的雕花。
如何敢有人如此说话?这萧家女是否太过荒谬?
姚硕表情有几分崩坏。这么无理的话,若是他平日里听见分明会冷笑着讥讽,简直是如笑话一般,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也没人有权叫他人死谏。这话,分明就是儿戏之言,毫无可信之处。
但如今,这话却非是从萧皖口中说出的,她此刻,仍然亦如刚刚那般看着他。笑吟吟的,眉眼弯弯的,颜色淡淡的瞳里好像在落雪,看的他如身临其境一般瞬间冷得刺骨,汗毛战栗。姚硕忽然好像被掠夺了呼吸,喘不上气,手止不住的发抖。
这人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