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
他大概猜得出太后此事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为了告诉他,一来,朝堂之中世家子弟言重有多少。人言重,皇帝也得思虑一二;二来,对着赵思才背后的主子,也算铲除他一个在朝重臣,折了一根算承重的眼线,给对方找了不痛快,一举两得。
嬴畟心中了然,面上还仍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他看着赵思才,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满是不可置信。
“皇上,赵家族覆灭赵大人心中苦闷不可能不有,如今厚积薄发,暗箱操作如此精密计划让人防不胜防。赵家过去就与姚家多有摩擦,赵大人为报家族之仇谋划行刺,再将一切报在姚家头上。皇上!铁证在此!请皇上明鉴。”姚硕又跪倒在地,此次比刚刚跪的更重,这一声闷响听的人膝痛,引人侧目。
“赵卿,你可还有进言辩驳?”声音听上去气息有些不稳,皇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被这忠臣反叛刺激的不轻。
一边的霍薪见了立马从袖口中掏出小瓷瓶,倒出了药丸快步到嬴畟身边给他服下。一面替嬴畟取来热茶,一面替嬴畟在背后顺气。
皇帝喘息几口,才堪堪平静下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赵思才。
“皇上,还请注意龙体,莫要心急。”从开始便未发一言的阁老说话了,华景良开口向嬴畟说着。
“多谢老师关怀,朕一时难以承受。”嬴畟捂住了心口,摇了摇头。
这一声老师于过往时候华景良都要辩驳一番,自称无才做皇帝之师长,请皇上收回。嬴畟却好似对此毫不在意,每隔几日就要在阁老进言之时称其为师,自他继位就如此,一直到今日阁老都未松口。
可到了此时,嬴畟这一声老师,华景良却未做任何辩驳。嬴畟忽地感受到了些不一样的情愫,他克制住自己的动作,并未失态的去转头瞧华景良的神情,强迫自己将注意再扯回到赵思才这事上。
足足的意外之喜,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皇上,臣确无任何反心,宫宴与臣并无关系。但如此联手针对微臣,臣百口莫辩,皇上若不信微臣,但请皇上对臣处以刑罚,臣忠心天地可鉴。”赵思才说的忠肝义胆,不卑不亢,一副决然赴死的模样,“但臣命虽轻贱,却并非人人可践踏。姚魏二位大人既认定臣有罪,可这一路刺客的确是姚妃娘娘亲自寻觅,这点你二人如何也辩驳不了。难不成,这也是臣的侍妾蛊惑,让娘娘主动引刺客入宫吗!”
寥寥几句,就把这大好的局势打了回去。嬴畟心下的确赞叹,这个赵思才真是良才一个,不枉过去对这人总是宽慰一些,毕竟就算心中有其他主子,可谋事安稳,那就是贤官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