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早已嫁人,那十八呢?”阮景禾问。
说到这儿,众人面面相觑。
十八先来到阮景禾面前,又说:“小姐,还请您见一位故人。”
刚说完,门口响起沉闷的筒靴声,一步一步,悠悠沉沉,阮景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人走到门口。
她的目光顺着对方鞋子看上去,才发现是穿着一袭军装的阮景山。
六年不见,他比以往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硬朗。
“三姐......”他看着阮景禾,红了眼眶,久久才开口叫了一声。
虽说自己对于阮景山没多大感情,可如今对方眼眶微红的画面,让她忍不住为之动容。
阮景山脱了帽子,过去拉住她的手。
“三姐,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他的眼泪掉落下来,口中的“我们”包含了太多人,可独独没有包含傅政廷。
“这些年,阮家死的死,散的散,听云哥也不见了踪影,阿妈......阿妈她也......”他说不下去,只一直掉着眼泪。
“阿妈怎么了?”阮景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笔趣阁
阮景山看了眼傅政廷,得到同意后才开口说:“当初你出了事后,阿妈便一直积郁在心,后来,外祖身体受不住,24年底便撒手人寰,斓家的无数产业被人瓜分抢食,次年,外祖母也随了祖父去。
阿妈一人操持着斓家,时常还在念着你,可次年,北平政府贪污案,财政司长受牵连,蔡家出事,满门被灭,就连大姐以及襁褓中的小外甥,也不能幸免。
经历了这么多,阿妈的心早已满目疮痍,在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她坐在斓家院子里的树下,结束了生命......”
听来唏嘘,这是傅政廷不愿意提起的原因。
斓心是真心对待自己的,阮景禾在她身上体会到了自幼没有得到的母爱,两人相处的时光不长,可却也真心实意。
她走上前抓着阮景山摇晃:“那你呢?阿妈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阮景山,她是你母亲,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伤心离世,你不是她儿子吗?她就算失去了一切,可她还有你啊。”
阮景山流下泪,眼底全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