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功劳给了斓老爷,丝毫不提自己。
陈捷大笑,顺势打开了她送来的酒,又凑在面前闻了一下,的确十分醇香。
“听说,你与傅家在议亲?”外面有人传他们解除了婚约,又有人传他们即将定亲,陈捷想听她怎么回答。
阮景禾就知道,他会这样问。
只答道:“傅督军是有意同我们阮家议亲,但事情在前些日子耽搁了,我只当是傅督军说了个玩笑话给我听,想来傅家看不上我们阮家。”
她提到了阮家,丝毫不提斓家,议亲这种事情敏感,提斓家,不好。
“原来是这样。”陈捷表现的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过会儿又看着她道:“你一个小女子,真是大胆,我当你和傅家议过亲,不敢来。”
陈捷对她的勇气,给了肯定。
看来,自己赌对了,他不是一个残暴嗜杀的人。
“陈司令说笑了,外祖生了病,我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家中无男丁,才派的我来。”她话说的不假,她的弟弟阮景山还在读书,没回京海,托人一查就知。
“斓老先生生病了?可严重?”陈捷情绪有几分被牵动。
当初的他也只是考中秀才,斓老爷可是官至翰林。
“劳陈司令牵挂,外祖只是忧思过虑,又偶感风寒,回去我定同他说您一直记挂着他。”
她捡了些好听的话说给陈捷听,也暗示了自己要回去的。
陈捷没答。
“这是我们京海的十里青柳,比广城这边的多些湿气,一样好喝,您尝尝。”她将手中的茶推到陈捷面前。
她留了个心,出门前特地拿了一小盒京海带来的茶,目的给陈捷先品尝。
一旁的副官接到陈捷的眼神,立马拿起茶泡了,不一会儿,茶香飘满了整个会客厅。
“确实是好茶。”他还没喝,只闻了茶香便知道品质不差。
“缺交的茶叶,我从京海都带来了,不知您何时有空......”阮景禾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慢慢开口。
陈捷喝茶的手一顿,微微瞥了眼阮景禾。
没急着答。
他得想想。
过了一会儿,他心中有了想法,又有些歉意的看着她开口:“如今广城在打仗,这批茶是要送到北平去的,你也看到了,我这儿......”
他的意思是,要阮景禾在广城多待一些日子,直到战争结束,或者是自己打赢为止。
她的心凉了半截,但没敢表现出来,只攥紧自己的披肩,面上还维持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