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弘毅撩袍下跪,“谨遵陛下之命。”
*
北上的马车平稳地驶在春雪消融的道上。
温念之提及陆江临,萧锦羡只扯扯嘴角,洞悉一切,“他啊,溜得比兔子还快,这会儿许是快至桐邱了。”
“啊?”
“啊什么?”他屈起食指刮了刮温念之的鼻梁,“我猜,他早就想回北宁了。不知他如何拿捏了韩宥安保住我的身份,才叫韩宥安没在先帝面前拆穿我,后又替你在城中散布流言。他若跑得慢些,怕已经赶上东庆的断头饭了。”
“你就别替他操心了,省得我心里不舒服。”
刚到桐邱的陆江临一下马车便有一股冷风迎面袭来,然后打了个喷嚏,拢紧身上的大氅,吩咐一句,“让客栈掌柜将房里的炭火燃得旺一些,鬼天气怪冷的。”
自打知道萧锦羡安全回了定安,陆掌柜就提桶跑路了先。
魏然应声,又抓抓头发,“少爷,属下不明白。老爷被困西祁,您何故要来东庆蹚这一趟浑水。把自己置身险地不说,还走得这般……”狼狈。
芝兰玉树的陆公子,趁流言四起,乔装成出城的农夫,一路急行。
紧赶慢赶入了北宁境内,脚程才放缓一些。
这委实不像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陆江临捧着热茶暖了暖僵冷的双手,低垂的鸦羽染上茶水升腾的热汽。
他不紧不慢道,“这一趟不亏。魏然,且看着吧,我说过变天了。”
……
温念之仰头看着身侧的人,“替你操心还来不及,哪有心思操旁人的心。萧将军,莫要吃些不着边际的飞醋。”
那人不讲道理,将她揽入怀中,“那你尝一尝——”
然后他的薄唇贴上去,舌尖挑开贝齿探入,只是在她口中掠了一圈。
退开后似乎还意犹未尽,“是酸的还是甜的?”
他的唇粘上她的口脂,像裹在糖葫芦外面的蜜糖,娇艳欲滴,可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