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
宋管事得知两人要北上,忙将东西送至前厅。
这会儿,他老泪纵横地翻阅着那些册子,仔细阐述,“将军,夫人,这是这几年的账册还有各家铺子、庄子的地契。承蒙将军信任,从未查过账,但您二位既然要走,自然这些东西还是要过一眼,才好处理。”
他感念萧锦羡的救命之恩,以及收留之情。只要萧锦羡吩咐的事,桩桩件件事无巨细,办得甚为妥帖。
只是没想到,分别来得总是猝不及防。
温念之指着其中的一张地契,“宋管事,府里很多东西我们都带不走,你将那些值钱的挪到这处宅子里。至于铺子、庄子什么的,本就是你在打理。我看也别卖了,你就继续打理着。但府里的仆役,该卖的就卖掉。”
宋管事不解地看着她,想到两人都要走了,可夫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只听她继续道,“将军信你,你便搬到那宅子去。找个人帮衬你一把,前提是要信得过的,然后,您就安享晚年可好?”
听到这里,宋管事的眼眶红了又红。
他看向依旧面无表情的萧锦羡,那人只轻轻颔首赞同道,“听夫人的。这城里多少暗桩你都知道,我不会撤。我虽走了,可是东庆这盘局,现在不是收网的时候。老宋,辛苦你了。我不在,那些铺子还得你盯着。”
宋管事原以为,两人这一离开便会将定安城所有的一切断干净。
这会儿虽不明白他们的深意,可他的双膝已经不听使唤地跪了下去。
只因他今年已年过五十,怕是不好跟着他们继续奔波。而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将他往后余生都安排得如此妥当,那份感激与感恩,就在当下汹涌澎湃。
“将军、夫人,老奴……”
温念之忙将人扶起来,“不必多说,又不是让你白吃白住。不还要替将军做事吗?”
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天边挂着的彩虹,镀起一层暖洋洋的光。
宋管事起身,用衣袖擦了擦泪水,又将东西收拢,“必不负将军、夫人所托,老奴先去安排。”
萧锦羡颔首允准。
温念之转头看着苦着两张脸的春晓、秋雨。
“你们俩呢?什么打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