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摊牌,那些指向南家的线索已是白做,索性直截了当。
“不放。”陆江临终是挪开目光,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撇开茶沫子,“她的命太贵。换句话说——”
一口清茶滑入舌根,被他轻轻咽下,“是将军的命太贵。”
既然萧锦羡直奔主题,他也不必拐弯抹角。
“我若出价比那人更高呢?”萧锦羡冷眉。
陆江临啧啧摇头,“雁回楼的规矩,任何情报,只售一次。温姑娘,就是主顾的关键情报。这规矩,莫说大庆,就是我大宁皇室也不例外。”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瞥了萧锦羡一眼。
闻言,萧锦羡漫不经心地将目光移至窗外的镜湖。
他的瞳孔刷着一层秋日的雾霭,令陆江临有些看不清。
片刻后,萧锦羡理了理衣袍,他站起身来,“恐怕,这回要让陆掌柜破例了。”
“啪”的一声,他将东西扣在桌上,倾身冷道,“最迟今晚我就要见到她。陆掌柜不如好生想想,如何与凌王交代。”
言罢,萧锦羡扬长而去。
然,桌上的那枚虎面坠子,令一向光风霁月冷静沉着的陆公子瞬时大惊失色。
将军府的马车停在雁回楼外,自打萧锦羡上了楼,苏豫便想明白了。
抓温姑娘的人一定与雁回楼有关,否则,萧锦羡不会莫名其妙先来一趟此处。
苏豫见他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下了楼,想着多半碰了钉子,便心急如焚,“将军,他们怎么说?”
萧锦羡从容不迫地上了马车,放下帘子后他才答,“放心,他一定放人。”
之前,萧锦羡已经将温念之与陆江临的渊源给苏豫讲过了一次。
可苏豫心底仍是没底,“就算姑娘于他有恩,可那么一个人,明面上谦谦有礼,私下里若非有一定的手段,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重振陆氏?他……不一定记情吧。”
苏豫催动马车,在定安城的闹市中缓缓前行。
萧锦羡提到一句,“虎面标识是在陆江临接管陆氏后才更换的,你道是为何?”
苏豫摸不着头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