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迷糊开的一家小剃头铺,属于一个人单干型。
因为手艺好,所以收入还可以。
但是坏就坏在剃头铺挨着丽春苑!
二迷糊没家没业,更主要的是没有老婆给暖被窝。
再加上兜里经常有两个糟钱儿——这一江春水实在太深,把握不住啊。
有一次,刚学完整整一宿外语,白天干活的时候萎靡不振,直打哈欠,然后手腕子一歪,好家伙,把顾客的耳朵剪掉了一块肉,疼得嗷嗷叫。
完蛋!
这个顾客是日本人,在宽城子火车站当课长。
二迷糊自然是知道坏事了,这剃头铺开在日本租界地,小日本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肯定是没法在这继续混下去了。
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洒不了油。
小日本子正在一口一个“八格牙路”,还要呜呜轩轩的给二迷糊来两个协和嘴巴。
二迷糊眼中凶光闪过,接着一个肘击就把小日本子怼飞了,撞到墙上半天才出溜下去,
这就是打人如挂画。
这一肘,二十年的功力,你——扛得住吗?
再随手拿起锋利的剃刀,轻描淡写地就把小日本子的脖子划开,然后把身上带的钱财搜刮一空,
收拾自己的细软,塞到一个小包袱里。
出门之后把剃头铺从外面锁上,摘下幌子。
顺便在附近找一家典当行,把从小日本子脚上脱下来的三接头皮鞋扔到高高的柜台上:
“死当!”
到手一块半现大洋。
本想去找姑姑挂柱,奈何绺子行踪不定,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地方。
于是就在宽城子火车站起了一张票,去铁岭。
但是在郭家店就下车了,找了一个赶大车的活儿。
为啥不继续当剃头匠子呢?
因为赶大车走南闯北,容易打探消息。
果然,后来费尽心思的真找到了姑姑,这才在九月红绺子挂柱。
这次,二迷糊就要演一出单刀会,给绺子立下一大功——确切说,是给名誉大当家的立下一大功。
绺子里谁都明白,名誉大当家的只要一高兴,那还不是说提拔谁就提拔谁?
晌午时分,二迷糊收拾好工具,然后骑一匹快马出发了。
直奔一百多里外范家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