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不解其意。
韩竹君叹了一口气,道:
“钟先生,我已经年方二十了,正常来说早该被嫁出去联姻了。但是我不想这么过一辈子,所以才咬牙扛了两年,这次出面主持发行纸钞,是我能给自己命运做主的绝佳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说到这里,韩竹君的美眸闪闪发光:“纸钞发行成功,我就能一飞冲天,甚至吴俊升都将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成为我的羽翼,到时候我韩竹君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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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呀,千算万算,还是一场空。” 韩竹君的美眸黯淡了下去。
钟先生迟疑道:“三小姐,那这次回边金?”
韩竹君没说话。
既然纸钞发行再无机会,那么剩余的黄金也快要该运回边金韩家了。
加派的四百矿兵不日将会来到郑家屯汇合,而从郑家屯到四平街只有一百多里地,一路全是官道,所以押运起来毫无压力。
到了四平街就可以走铁路运至船厂,出了船厂再往东,就是边金韩家的地盘。
更不用说外界传闻黄金都已被韩老实劫走,所以安全无虞。
所以韩竹君也就没有了滞留在外的理由,估计很快就要返程回边金了……
钟先生看韩竹君情绪低落,于是想要闲聊几句疏解一二,道:
“三小姐,咱们这次也算是被怀德支脉给连累了,支脉与韩老实结下了化不开的生死仇怨。
要我看,韩老实劫黄金很大程度是冲着支脉去的,其本人绝非贪财者,也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韩竹君一听到韩老实,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头,却又松开了,道:“钟先生,知道为什么毫无顾忌地洗劫了支脉在郑家屯的产业吗?就是因为我笃定,这支脉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韩老太爷的七十大寿,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最后一个寿辰。”
钟先生惊讶道:“不至于吧?”
在他看来,怀德支脉的实力雄厚,产业遍及洮昌道,精锐的扈兵与刀客加起来有一千大多,更兼树大根深,与日本人过从甚密,哪那么容易倒台。
韩竹君默不作声,心底不由浮现出了韩老实一人横压千军的身姿——怀德支脉也是瞎了心,竟然招惹了这等存在!
自此江湖路远,应是再难见面。
韩老实,且自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