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实的这副嗓子还行,虽然远比不上韩子平、董孝芳,但是在红白喜事跑场子差不多也能挣到一口热乎饭吃。
此时鲁大士就站在旁边,满眼羡慕地看着多才多艺的韩老实,不得不承认:
这次又被他装到了!
而韩老实也是颇为自得,感觉今天发挥得非常不错,基本是完整还原了脑海当中的预先演练。所以不去硅胶车间当一个安装工,真是白瞎这能耐了……
有两个官兵把交得宽架过来,粗暴地按在了铡刀下面。
这铺铡刀的刀身厚重,足有一米多长。虽然刀背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是锈迹斑斑。但是刃口却被磨得十分锋利,在阳光之下闪耀出青白色的点点寒芒。
仰面躺在铡刀上的交得宽,此时鼻子尖能够清楚地闻到混合着马粪味的残留干草气息,一股凉气刷的一下,从脚后跟直接冲到了叶脑盖。
别看交得宽还在骂骂咧咧,但是此时面对近在咫尺的铡刀,早已经慌得一批:这个老登不按套路出牌呀,胡匪被抓住顶多就是砍头或者是枪毙,但是这个官跳子却是来了一个先劁后铡。
用枪打或者是用刀砍头,和按在铡刀下面“咔嚓”,那哪能是一样地感受啊!
而韩老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见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背着两只手,迈开四方步,围绕着铡刀转了一圈,“啧啧,不错,真是不错——看来,包相爷是真会呀!”
然后又转过头看向鲁大士,“要不,你来亲自操刀?”
其实韩老实本来是想要亲自操刀的,但又有点犯膈应,主要是担心办事的时候出丑,于是就抓鲁大士的差。
鲁大士剿匪作战多年,啥场面没见过?抱着首级吃西瓜那都是基本操作,所以一点喯都不带打的。
在答应一声之后,摘下大檐帽交给马弁,又挽起军装袖口,快步走到铡刀跟前,用两手扳动铡刀,口中喝道:
“交得宽,就你干的那些烂腚眼子的事,下到阴曹地府,投胎变成猪一万次都不嫌多,踏马的活该是年年挨一刀的货……现在你给爷爷听好了,今天铡你的人,名叫鲁大士!”
韩老实在旁边帮腔:“对,死了要是变成鬼也可以找鲁大士,他能杀你交得宽这个人,自然也能杀你交得宽变成的鬼……”
鲁大士略感无语的瞅了韩老实一眼,然后两手扶在铡刀握把上,用力直接往下一压:
只听“嘎吱”一声——头却没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