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耸耸肩。
“总不能啥都让我管吧,我虽然是个权臣,但也是个孤臣,啥都管那不是独断朝纲了,你说是吧,头跟八字一样硬的御史大人。”
穆青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做记录的那个御史,正是当初在大殿上弹劾自己的家伙。
穆青的品德就是说到做到,他出征的时候也确实是将这名御史带了,并将其直接扔到了军营里让他自由发挥,忠实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
晚上穆青得到消息,这家伙在攻城的时候也不含糊,知道睚眦军的作战风格,从家里自带了弓箭和皮甲,还自带了一匹良马跟随作战。
据说战斗风格和他的胆子一样硬朗。
言官也能打,这穆青是知道的,燕国只是没有可以扛鼎的文道学院,并不代表燕国的普通书院和知识就差。
连穆青自己一个县学学的都是君子六艺,更别说这小子的家族还不错。
他的皮甲上也沾满了血迹,那是进入城内巷战之时留下来的。
他听到穆青那阴阳怪气的话,神色倒是颇为平静。
“穆首尊,在下萧长禹,不叫八字硬。”
“至少在目前看来, 穆首尊依旧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权臣, 听说你还要主持来年的春闱,众所周知,春闱是培养班底最好的机会。”
穆青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你说的很对,但是格局小了一些。”
“本座为什么要培养班底?”
“悬镜司因为有本座才叫悬镜司,本座既是陛下的老师,又是陛下的袍泽兄弟,做这一切是为了自己的修行也是为了帮助本座的兄弟袍泽。”
“世俗权利,勾心斗角太小了,装不下本座的心,带领本座家族站在天下强者的巅峰才是本座的追求。”
他扫了一眼那萧长禹,这个名字一听就有种在言官圈子里很能打的样子。
他也不在乎对方是否理解,他不能将所有的人都杀了,回头等自己可以脱离朝堂世俗的时候,总要给高淳那家伙的留下一些不错的家伙。
不再理会那若有所思八字硬和靖安侯。
他仿佛是登上阶梯一般,脚下踩着一个个看不见阶梯步入空中。
“想来大家都知道本座是谁,也都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了,那本座就不多说了。”
“下面登场的第一家是中山国丞相一家,他们的生死,你们做主,现在,请高呼杀,或不杀!!!”
穆青用很草率的方式判定这位中山国百官之首全家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