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脖子一凉。
哭着进巷的时候,她觉得像走奈何桥,掌柜亲自给她斟的酒,是越看越像孟婆汤。
“别哭了,喝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掌柜笑容满面。
武诚妃如法炮制往巷子里送了将近十个女子。
无一例外不是哭着进去。
一个衣裳破旧的老头走了过来,绕过武诚妃就要入巷。
“你站住!”男人眼疾手快地拦住他,“我让你进去了?”
老头一脸无谓,“白事不请自来。”
武诚妃皱眉,“什么白事?”
“你别拦着我,我要去吃席。”
“吃什么席,里面没死人!”
“你怎么那么小气,我吃个席怎么了,我吃不了自己的,吃别人一回,死人都不跟我计较,要你在这多嘴!”
“我再说一回,里面没死人。”
“没死人?呵!人人哭着进去哭着出来,你怀里这个更是直接哭晕过去,不是死了人,能是这般光景?”
男人面色阴沉。
一女哭着出来。
老头连忙拦住。
“里面是什么?”
女子抹泪,“吓死人了!”
老头斜眼看向武诚妃,眼里尽是嘲弄。
男人并不理他,只看向抽泣的女子,“怎么就出来了,你没去看那死男人?”
女子一看是他,顿时抖个不停。
武诚妃:……
罢了。
“不看就不看,把银子留下再走。”
老头一脸鄙夷,“一个大男人这般重利,将来准嫁不出去!”
女子趁机跑开。
武诚妃忍无可忍,把剑横在老头颈间,“我还饿着,不如先吃你的席!”
老头:……
脖子很凉,凉得胆寒。
“我走。”他颤颤巍巍道。
在剑离开脖子,到达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后,老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得不见半点踪影。
然后跑出来的是之前被武诚妃胁迫的一众女子。
男人数了数,他送进去多少,就出来了多少,不,还多了一个。
队伍的末尾是一个突兀的男子。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掌柜一脸铁青。
武诚妃不想与他多言,只往街上搜寻新的目标。
头一次这么不招人待见,被无视的掌柜很气恼,但碍于对方的武力,他又不敢太过,只压着火气道:“怎么这些客人只上门不喝酒?”
武诚妃目光冷凝,“别妄想骗我,她们经过的时候,酒味分明。”
“能没酒味?”掌柜咬牙,“她们点了酒,一滴不喝就往头发上蘸,自盘古开天以来,我都没听过这等奇事,嘿,今儿让我给遇上了!”
“还有,怎么人都是哭着进来的?即使往常来我这儿喝酒的多为消愁,但也没愁成这样!”
男人偏头,冷冷道:“我不知。”
“你不知谁知?”
“你该反省自己。”
“我反省?我做得还不够?见她们哭,我主动上前提供免费疏导服务,结果我一说话,她们哭得更凶,我多问几句,人就跑了,一个跑,其他人也跟着跑,我就追啊,我越追,她们跑越快,我寻思我长得也不像坏人呐!”
掌柜怨愤地看着面前比他高出一大截的男人,心里的气一下充满了胆,“追到这儿我才发现,比起我,她们更怕的是你!至少在我面前,她们只是哭,经过你时,不仅哭,还抖,有几个还捂着脖子活像你会要她们的命似的!”
“你闭嘴!”
掌柜:……
“别吵着我妻主。”
看向霸王怀里的霸王花,掌柜心里倏然洒下两行泪。
还有没有天理了!
望着掌柜离开的背影,武诚妃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