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对面,却是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
剑眉星目,气质温润,身穿一身青色暗纹八卦道袍。
此人是正道玄门弟子,青云宗藏竹峰峰主,元虚真人的爱徒,柳清诚。
虽说只是缥缈热气以为斗争,但两人的白瓷茶杯上空,竟赫然出现金铁交鸣之声!
不久,田冲一方控制的长戟,被两柄小剑上下逼迫,几乎退到了自身茶杯口。
但此时柳清诚的茶杯,一个没护住,忽而被一股寒流袭击,冻成了冰!
小剑没有了热气来源,便被长戟几下打得溃散。
然而金光教教主田冲,却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是忽而摇头叹道。
“老啦!正道天才辈出,是我不如啊!”
他是老江湖,哪里不知方才是柳清诚让了自己一手。
虽说这斗茗雅戏,双方都只能动用炼气境一层的修为,但自己手上对气的控制能力,已经是输了太远了。
若不是对面忽而撤走了他茶杯的防护,长戟早被小剑杀散。
柳清诚微微一笑,神色间竟也无有半分得意之色,只是略微拱手道。
“田教主言重了,不过是一些运用巧劲的小把戏,我等修士,还是以自身修为为重,田教主炼气五层,足以让我追上许多年了。”
田冲依然摇头,却不再接这个话题,只是转而问道。
“上次与你师尊见面,还是二十年前,如今他又有什么烂心烂肺的勾当,要你来传达了?”
听见田冲对师尊的诋毁,柳清诚也不在意,只是回道。
“我宗有两个外门弟子,失踪有近两月余,近日师尊卜卦,卦象显示一死一伤,而西方幽明,似能寻得线索,是以找上门来。”
田冲听后,微微眯了下眼睛。
失踪两个多月都没问,怎么最近却起卦关心起下落来了?
“两个外门弟子,不至于让你师尊,亲自卜卦吧?”
那柳清诚沉吟了会,这才开口道。
“卦象还显示,这两弟子,似乎与气运之子,有过接触。”
‘啪’!
却是田冲一个激动之下,体内气劲外泄,脚下的一块青砖,骤然破裂。
他更是惊骇轻呼。
“你是说,那种得一人而教兴的气运之子?!”
柳清诚缓缓点头。
田冲下意识地手掌攥拳,又松开。
心里是遗憾又后悔。
自己怎么不会那卜卦之术?!
以至于天大的造化,从自家门口给溜走了!
若是自己得了那气运之子,哪里用得着这般辛苦吞并周边势力!
只需好好培养他,金光教自然能成一方霸主!
着实可惜啊!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说明青云宗已经盯上了那气运之子,自己这金光教,是想也别想了。
只盼着能在寻找之时,出点力,好从那元虚老东西那,兑换点法器也是好的。
“咱们江州,已经足足有三百多年,没有出现过气运之子了吧?”
“不错,前几日,师尊也是心血来潮,忽而卜了一卦,哪知道本宗外门弟子,竟然与气运之子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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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冲想了下,摇摇头。
“最近半年,我教中人,厉兵秣马打磨修为,并未与你青云宗外门弟子有过接触。”
柳清诚温润的脸上,流过些许失望。
“田教主,烦请你再想想看,要知道天下风云,皆从气运之子,他出现的地方,必有异常情况,若是有线索,我师尊言明,藏竹峰宝物任取!”
田冲心脏,猛地一跳。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柳清诚。
“你藏竹峰,那盏灯,也可?”
柳清诚用力点头。
“可!”
“好,我必然……”
话到此处,忽有金光教弟子禀告声,在殿外响起。
“教主,小人有要事禀告!”
“讲!”听到外边的声音,虽然有些被打断话语的怒气,但田冲还是压了下来。
没有紧急的重要消息,金光教教徒,是不敢随意吵扰教主的。
“启禀教主!血魔教内应回报,鲁松特使已被血魔教少主宁亦杀死!”
“什么?!”
田冲大惊!
他猛然起身,差点把身前的茶几带翻。
而柳清诚也有些诧异。
鲁松他是知道的,金光教在做什么,他也有所耳闻。
从周边的势力大小看,血魔教不应该杀了鲁松才是。
区区几千人的教派,怎么敢对金光教的人下手呢?
何况田冲的手段,向来刚柔并济——这是遇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了?
宁亦么?
“鲁松,是怎么被杀的,可知道详情?”
田冲强忍心中愤怒,问道。
“内应回复,血魔教少主在见到财宝后,忽下杀手,一下就重伤了鲁松,后来鲁松使用了还魂匕,可惜未有建功……”
听到这些,田冲脸色已是黑得发亮。
“血魔教宁亦,一年前观之,炼体三层而已,不过豚犬之辈!怎可能一击重伤我教精英!”
殿外声音,继续传来。
“回禀教主,内应猜测,宁亦手中,似有极犀利法器,可随意割开活尸皮肤。”
田冲顿时沉默了好几息。
他回头看着柳清诚,嘴角抽了一下,还是拱手道。
“只怕令师的事,我要推延些时日了,这血魔教不除,我金光教将人心尽散……”
柳清诚带着师命而来,眼下也为难起来。
这一片毕竟是魔教领地,自己一个青云宗弟子行动其间,多有不便。
当下踌躇再三,便说道。
“我听闻血魔教教主宁叙,一直在日月魔教总坛修行,金光教铲除血魔教,最大阻力也不过是那陈长生与这宁亦,我代你跑一趟,你可能在两日间,把那血魔教接收过来?”
田冲大喜!
他冲着柳清诚深深一鞠躬。
“若是如此,我现在就点齐人马,只等我大军到达血魔教总坛,将将一日而已,那收服剩余教众,要不了半天!”
柳清诚微微点头。
“好,事后,莫忘我师尊之挂念。”
“敢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