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还未跟对方打招呼,只感觉一阵风猛然刮过,让于天浑身一紧,等到回过头来,这才发现手中原本提着的酒壶不见,已经落在了霍方的手中。
“嗯~”
霍方打开酒坛塞子,鼻子凑过去狠狠地深吸了一口,一脸沉溺的享受,没等回味过来,就听到鼻子抽动地声音。
这吓得霍方像小偷一样赶忙将塞子盖住,四下里回头查看,直到看着一旁睡着的羏老抽动着的鼻头随着那口深呼吸消停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哼嗯嗯。”
看到霍方的这番举动,柴程像浑身长满了虱子难受的抖动着身子,故意提高了音调的哼哼,给霍方提着醒。
醒悟过来的霍方大方的嘿嘿一笑,看向于天:“想必你就是于天吧。”
“徒弟于天,向师父问好。”
于天恭敬的行礼回应。
“不必拘泥,”霍方摆了摆手,说着眼神上下打量过于天一遍,自顾的点点头,“来,凑过来点。”
于天不明所以的向前一步。
这时霍方伸出未被酒坛绑架的那只手,按在了于天的肩头。
于天感觉到霍方的手掌异常的大,自己像只麻雀一样被他死死的按住,同时,一股强大的灵力威压,从他的肩头顺淌而下,像雨水一样顷刻间将他淋得浑身湿透。
这股灵力的压迫作用到他的双腿之上,双腿像支撑不住房梁的柱子,在开始的耸动中有折断摔倒之势。
面对此情景,于天不由虎躯一震,从丹田内散发出来一股雄浑的灵力,给予双腿强有力的扶持的同时,将弥散在周身的那道灵力威压,给冲散了去。
“嗯,不错,不愧是小林的徒弟,有着他年轻时的几分气魄,”看到重新稳稳站立的于天,霍方停留在于天肩头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脸上现出赞赏的喜色,本以为是接下来的表扬,谁知是不着边际的话锋一转,“都是傻啦吧唧的。哈哈哈~”
随即就是传来一阵霍方既放肆又尽兴的大笑。
“额。”
这样的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奚落,于天不知道是该承接还是该拒绝,不知道该形容霍方是不拘泥的亲和还是没有规矩的散漫的处境,直接让他僵在原地。
毕竟在他的意识里,阁主,那是怎样的存在,不说和一国君主一个级别,那至少也是省长?市长?县长?
再不济一个村长,一个小学的校长总是可以的吧,那都是在一定的高度,代表着一定的权威,有着一定的威严,怎么能够做出这种有失体统,和手下嬉皮笑脸的事情。
这就是意识形态的固化和严重,也是于天接受的美好社会的良好教育和文化的成功。
他总是以为,像军队这样严肃的,纪律严明的地方,一定是上下尊卑严格分层的地方,一定是一个领导严肃,不苟言笑,一丝不苟,冷面无情的存在,一定是一个所有的事情规矩的像被子的豆腐块一样标准和规格的地方,一定是一个不能够有纹身,不能够有自我意识和情感展现的地方,一定必须是一个绝对服从命令,以下从上的苛刻的地方,一定是一个舍小为大,没有英雄主义,只有家国情怀的地方。
只有这种地方,才能够造就出能打胜仗,吃苦耐劳的军队,而这又是于天在美好社会养成的意识形态的成功典范。
由此他更加怀疑,这样的人,是真的霍方?这样的霍方,是真的师父?这样的师父,是真的剑仙阁阁主?这样的剑仙阁,到底是怎样的剑仙阁?他到底来到了什么鬼地方?
而边上,是明显受过训练的柴程强忍着的笑容,是许瑾别过脸去的偷笑,是朱必勇眯着小眼的奸笑,是小斌不明所以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