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彦见眼前少年虽衣着朴素,却不卑不亢,心中不免有些顾虑,小声冲身后仆从问道:“太一剑宗依附在谁门下?”
“少爷,小的从未听说过这太一剑宗,许是乡野间不入流的小门小派。”
听了仆从所言,李文彦顿时有了底气。
他轻蔑一笑,道:“一个不入流的门宗弟子,竟也敢在这皇城撒野,不想活了是吧!”
“分明是你在恃强凌弱!”
“本公子就恃强凌弱了,你能奈我何?”
“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哼!今儿个本公子就是王法。”
李文彦说着,抬腿又是一脚,重重地踹在卖菜老翁的胸口上,卖菜老翁身子羸弱,哪里承受得住这般重脚,当即口吐鲜血,身体往后一仰,重重地倒在地上,紧紧攥在手里的几枚铜板撒了一地。
肖遥目睹此景,顿觉怒火中烧。
虽然在入城以前,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招惹是非,遇事尽量避让三分,但身为武者,碰到这种令人愤慨之事又岂能坐视不理。
他顷刻间将师父的叮嘱抛诸脑后,大喝一声,挥拳直取李文彦。
李文彦之所以横行霸道,皆因其父位居礼部侍郎之职,若论及武道修为,他因为吃不得苦,靠着服用丹药,才勉强达到淬体境五阶修为,始终没法突破凝气境,可谓一无是处。
他自然知道,若是与真正的武者交手,他毫无胜算。但在他看来,刚从外地来到皇城的肖遥无论如何不敢招惹他这位宦门贵子,所以才敢当其面施暴。
岂料肖遥被他激怒,竟全然不顾,真就动起手来。
李文彦猝不及防,被肖遥一拳打得连退了七八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李文彦几时受过这等气,又惊又怒,坐在地上朝肖遥一指,叫嚣道:“给本公子往死里打,打死他!”
他的几名仆从立刻上前,将肖遥团团围住。
这几人都是凝气境修为,肖遥相比这几名仆从强得不多,在几人围攻之下,手持一柄铁剑,左支右绌,渐渐落于下风,然其神色全然无惧,反而愈战愈奋。
红莺不禁喟叹:“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惧虎,好一个轻狂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