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丛转身回到榻上,从枕边拿起一张纸条,看了许久后,轻声问暗卫:
“你说与本侯传信的,难道是个死人吗?”
暗卫一怔,忙走近两步。
“主上,京城这般大,应该不可能只有一个叫梁思染的男子,或许是陛下说错了,再找找,或许能找到他呢。”
再找?
戚丛攥紧手里的纸,“没必要了,本侯确信,只有那一个梁思染。”
半年前梁思染将名字告诉她时,就曾说过,他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
京城再没有第二个。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章轲。”
暗卫又走进一步,“属下在!”
戚丛命令道:“本侯不信梁思染是个死人,去尚书府,盯紧郑淑听!”
知道她的病要完全治好,还需要一株天元草的,就只有与她书信来往了五年的梁思染。
怎么偏偏是一个死了五年的梁思染的姐姐——郑淑听,给她送了天元草。
她很难不怀疑。
“是!”暗卫应下,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去。
戚丛六年前中奇毒,久久寻不到真正的解药,在榻上躺了近五年。
大病初愈,熬了一夜,暗卫离开后到底撑不住,躺回榻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戚丛入宫,在御书房见小皇帝,发现她果然是感染了风寒,一直咳个不停。
可急坏了她身边的一个小少年,听宫人唤他,那似乎是小皇帝的侍郎。
对方担忧小皇帝的身体,跟护食的小狗崽一样,悄悄瞪了戚丛几次,似乎是嫌弃她来,打扰小皇帝休息。
戚丛有眼色,只待了片刻,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御书房。
走下御书房殿外的白玉阶,没往前走几步,戚丛猛然顿住。
郑淑听。
从前只听闻这位户部尚书,心思缜密,擅长交际,手段凌厉,出手诡辣。
倒不知她还有张美人面。
也不知她弟弟像她多少……
戚丛心思百转,上前一步将人拦下,拱手道:
“郑大人,说好登门拜访,怎奈何本侯身体不争气,昨日又犯了病,您看您今日可有时间,本侯去……”
“不必。”
郑淑听冷声打断,一个眼神都没给戚丛,大步绕过她,很快上了台阶去。
戚丛也不恼,收回手转过身,看着郑淑听踏入御书房的背影,眸色微沉。
就隔了一日,郑淑听竟好像是瘦了些,脸色也不好看,唇上无半点血色。
有意思的是,戚丛在她身上闻到了一种不算陌生的味道。
世上女子各有偏好。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