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黄沙

霜华刀 周敬之 1655 字 4天前

“好,”李聪转头对旁边的人说,“老规矩,人衔枝、马束口,发出一点声音我剁了他。”

众人得令,各自准备得当,在李季安带领下悄悄抵近了绿洲。李季安率领五人为一组,内穿黑色劲装,外着皮质软甲,持短驽,别短刀,左臂绑手盾,右手腕捆三支袖箭,腿系匕首,弩箭皆已涂毒,见血封喉。

六人面色黝黑,眼透精光,做过斥侯,极为擅长侦查、夜战,弓弩娴熟,近战也是一把好手。李季安朝李聪点点头,分成两小队,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进发。

李聪回头挥手,众人开始各自着甲,戴头盔,勒紧马鞍,抄好家伙,分成三小队:小队长在最前方领队,持一丈八尺马朔,外着重甲,内戴护心镜;两侧骑兵持长枪或狼牙棒,穿软甲;后侧骑兵提弧形马刀,腰间别两把飞斧;另有一队骑兵不随队,持长弓劲弩,背负箭袋,马背左右两边各有箭囊,极善骑射,俗称猎鹰手,不着甲,快马游离于战场边缘,伺机射杀。

李聪的队形刚刚列好,李季安等人已经摸进去了,他们靠得很近,隐隐听到沙匪轻微的打鼾声。李季安盯上的那一队沙匪共有五人,担心同行抢劫,再三思量后选在最外围落脚,如有意外便于快速骑马突围,却正好在李季安前面。

此时月亮已经快要落下,东边泛起一丝丝鱼肚白,沙匪的守夜人不敢睡,但他架不住身上一波又一波的绵绵睡意,眼睛有点睁不开。

不过今晚快过去了,他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他喝了口酒提提神,张嘴打了个哈欠,噗的一声,一把匕首很突兀地从嘴里冒了出来,撞掉了几颗牙,嗒嗒冒血。李季安从后面直接贯穿了他的脑袋,将软绵绵的尸体轻放在地上。

其余的沙匪还没有醒,但守夜人的马耳朵抖了一下,警惕地嘶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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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安暗骂一声完蛋,这帮在刀尖上跳舞的人,对危险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果然,随着这一声嘶吼,沙匪已经纷纷起身拔刀,有的已经开始往马背上爬。这是他们生存下来的本钱,要么够狠,要么跑得够快。来不及多想,只能先解决其余四人。最近的一个沙匪仅五步之遥,李季安将匕首投出,阻他近身,顺势抽出短驽,嗖嗖连射两箭,沙匪侧身躲开了匕首,但一支弩箭射中小腹,另一支正中胸口,剩下三人已经慌慌张张地爬上了马,噗噗几声,大腿、后背分别中箭,一声惨叫跌下马来,李季安的两个小组已经到位,左右两边成马蹄形围死了这帮人。

“樵夫!”一个在边军围剿下逃生的沙匪,一眼认出眼前这些人。

边塞苦寒,远离故土,粮草虽然不缺,但饷银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法按时供给。一是本来就是穷人子弟,二是家人和自己难免会急用钱,所以夏唐部分边军会以巡边之名进入大漠剿匪,脑袋可以记功,金银细软则当场分了,就当挣点补贴。由于沙匪经常一触即溃,边军就把这种剿匪戏称“打柴”或“割草”,自称“樵夫”。

随着这一声喊,余下沙匪肝胆俱裂,纷纷上马,准备开溜。

“不要跑!”一个沙匪首领大喊,“来多了跑不掉,来少了不用跑,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