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离开城区踏上沙滩,十个人还未走出五米远,领队的小队长就发出了停止前进的命令。酒红色短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小队长俯身查看沙滩上的足迹,很快就发现有人为了刻意掩藏自己的行踪,而专门踩着他们先前留下的脚印,踮起脚尖行走的细微痕迹。毕竟,前脚掌和足跟的发力方式不同,另外两者间的宽度也截然相反,哪怕这个人再如何小心谨慎,也很难不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微蓝色的眸子注视着不远处的气垫船,小队长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他无法确认,忽然冒出来的幸存者的真实意图。
‘兴许是我自己担心过度了?没有武器的幸存者,顶多是偷偷溜到船上,偷点食物之类的东西,附近应该不会有危险。’想到这里,他打起手语,示意小队成员拆掉枪口的消声装置,随后又命令他们故意朝周围放几枪,看样子,是想来一招敲山震虎了。
躲在民居里的冬至,单筒望远镜始终未从这十个人身上挪开过,他的表情没有因为敌人的忽然警觉而产生变化,只是嘴角微微有些上扬。
枪声过后,海岛上依旧只有海风和细浪,非但没有幸存者因为枪声而仓皇地四处逃窜,甚至连一只丧尸也未曾出现。
太阳东升西落,日月轮转交替,张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于时间的流逝有着深刻而又明晰的认知,几乎每一分每一秒的变化,她都能毫无遗漏地察觉和感知。自从上次被梅斯特抽走最后一针筒的血液,张静就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足足过去七十六小时十三分一十八秒,张静再也没看到梅斯特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此刻,饥饿不是最难熬的部分,极度缺水的张静,感觉她的身体近乎一点点趋于透明,不用肉眼观察,她也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血液的流速正在放缓,濒死的窒息感,反倒令张静的大脑变得异常活跃,甚至有种脱出五感之外的超然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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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乱的叫嚷和杂沓的脚步声,在楼下响成一片,除了梅斯特之外,这座荒弃在深山里的精神病院里,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不要这么孤独地死去。’
先前曾经无数次的尝试过,箍紧手脚的医用束缚带极为牢固,拼命挣扎也被肌肤传来的剧痛喝退,然而现在,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挣脱束缚,来不及思索怎么会如此轻易地逃脱成功,张静急需给自己的身体补充水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发现,原本束缚着双手双脚的位置,残留下来的大片腐烂血肉。
敏锐的嗅觉,捕捉着飘荡在空气中的水分子,扶着墙的张静脚步踉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认为有水的方向,身后则留下一串长长的血污足迹,以及墙上的一片乌黑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