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古铜盒当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桑邑继续追问道,然后又向前走了一步,湖水浸湿了鞋子,再往前走些,便也要坠入湖中:“你若再不出来,我便要驱动葵秋,吸干这湖水了,到时候,我看你还能躲在何处。”
话音刚落,湖面上翻出大量的气泡,接着哗啦一声,一条大鱼从水中腾跃而出,迎着月光鳞片闪耀,接着又坠入湖水中,顿时空中烟花炸裂,是无相国的人在庆祝若山的成年礼,这一刻宛若永恒。
水面上的波纹荡漾开来,沧九然披散着头发遮挡了半边身体,长长的睫毛上水珠落下,迎着月光看上去如同珍珠一般,洁白的皮肤更是如同玉石一般,再加上那副史上罕见的绝美容貌,就算是九州上最美的女子,也无法与之相比。
对面桑邑,他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桑邑,盒子里的东西,我必须带回海泽,在此之前,盒子里的东西绝不会交给任何人。”对方开口道。
“究竟是什么,甚至要你不惜舍命去护着。”桑邑很是不解:“这两年的时间,难道你没有回海泽吗?”
“这件事,很复杂,我原本以为从炤云国拿的那把钥匙便能打开盒子,可是我错了,那把钥匙是假的。”沧九然说道:“真的钥匙我也不知在何处。”
“那你也没必要躲着我,难不成你是怕我将盒子从你手中拿走,不交给你?”桑邑说道。
“有一点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这次曾前辈和若山他们所做之事,成功也罢,若是失败,将会引起无相对海泽彻底的怒意,若国主此时若下令搜海,我海族全族人将会被屠杀殆尽,多年前海泽海底冰封,我们鲛人一族被全部冻在了海底,若不找回至宝重新放回原处,海泽一族将会永远不见天日。”沧九然游到湖边,在月光下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鱼尾划出水面,在陆地上缓缓的变成了双腿。
“你说的至宝,究竟是何物?”桑邑十分好奇。
“是无相水鳞,自古都是我海泽的镇海之物,压制着海底的寒穴,水鳞不见了,我海泽彻底被冰封,我是那场灾难中唯一逃出来的。”沧九然将长袍披在身上,却遮不住他一身罕见的白皙肤色。
“无相水鳞?”桑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如果没错,何家要找的也是此物,但他们不同于沧九然,他们并不知晓那东西就放在六角古铜盒中。
“此物原先是无相第一代国主为了两国的友好而赠送给海皇的,可谁曾想,多年之后,两国竟会变成如此关系。”沧九然说道:“这当中还有很多谜团在,我在海泽的传说中听过,当年黎追曾来过海泽,向海皇讨要走的东西,怕就是这枚水鳞,可我始终不明白,对于我海泽如此重要的东西,海皇为何要交托于别人,致使我海泽万千生灵全部被冰封。”
听到沧九然所说之事,桑邑也是感觉有些奇怪,黎追当年既然是来向海皇讨要水鳞,为何还要去一趟无相,难不成是为了故意挑拨两国间的关系?好借无相国主之手彻底解决海泽这个隐患?
可这不像是黎追的作风,就算传言中他凶神恶煞,也从未使用过如此卑鄙的手段,在他概念中,黎追的确手握古铜器,可从未利用挑拨离间的方法去达成他所谓的目的。
就连大多数传言中,他都是孤军奋战,一人之力抵抗万军,根本不屑于什么权谋。
这当中若不是黎追所为,那便是有人从中挑拨,又或者这原本就是无相国主设的一个局,将责任全都推给了黎追,同时也毁了海泽,好让自己获得全部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