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齐见状也拿起一片残卷看了看,他一向也对这上古时期留下的东西十分感兴趣,古籍被烧确实也挺遗憾,于是说道:“前辈,烧都烧了,也好,省得他人窥窃。”
黎元青叹了口气,然后走进了古楼里面,一楼除了那些铜器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被烧成了灰,他们沿着楼梯又来到了异兽镇守的二楼,没想到原本卧在房间周边的几只异兽此时也全都被烧成了森森白骨,白骨的姿势却依然是卧着的样子。
桑邑不由想到那日这些异兽对黎追俯首称臣的样子,若是黎追未将他们封印在此,或许也不至于活活被烧成白骨,不过,如今肉身已死,便不用再镇守在此处,他们魂应该也得到救赎回归虚无了吧。
黎元青只是看了看那些白骨,便继续向三楼走去。桑邑他们也紧随其后。
来到三楼后,桑邑下意识的去查看周围,昨日有两个何家剑客被黎泽杀死,恐怕尸体也被烧成白骨了吧。
可谁知地上却空无一物,别说是骨头,连个灰尘都没有留下。
尸体怎么不见了?难道是被人抬走了?
黎元青走到了石台的前面,打开了石台的盖子,那件浅黄色的衣裙依然完好无损的放在里面,他将那件衣服拿在手里,若有所思。
桑邑这才想起,那天黎追也是看着这件衣服出神,那时他好像还说江悠曾来过古楼。
“黎前辈,这衣服是何人之物?”桑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黎元青却叹了口气,将那衣服重新放回了石台中,盖上盖子后才缓缓说道:“我有一个女儿,名叫黎晚晚,当年入侵古楼,盗走了里面的卷宗,这衣服是与她随行的另一名女子留下的,当时她们互换了身份掩人耳目,晚晚就穿着这件衣服潜入到了这里。”
晚晚,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早年父亲唤母亲名时,也唤作晚晚,一定是巧合。
“那另外一名女子她叫什么?”桑邑继续问道。
“不清楚,是晚晚的朋友,从大都来,我只知她姓江。”
心中咯噔一声,桑邑有些愣怔,还真是姓江,可是按照黎前辈所说,这起码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断然不会是江悠,说不定是江家的其他人。
虽然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黎前辈难过的样子,想必是思念女儿了,可自从他来到本家,确实未见过这位名叫晚晚的女子,估计是出了什么事,已经不在本家了。
“桑邑,你和孙齐二人入这楼中,有何感觉?”没想到黎前辈会突然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桑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能有什么感觉,震惊呗,那么多卷宗,别说其他人,我都想拿几张回去学习学习咯。”孙齐直言直语,丝毫不顾及这话是否妥当,倒也符合他这大大咧咧的性格。
“你呢?”黎元青看向桑邑。
“不瞒前辈,我和孙齐差不多,只是……”桑邑顿了顿,接着道:“我进入这古楼,却感觉到一股悲凉之感。”
“悲凉?何意?”
“这古楼是上古黎追所造,里面更是存放了许多奇珍异宝,就连古卷古籍都数不胜数,寻常人见了自是会被吸引,我也不例外,但不知为何,我看着这里面的所有铜器,工艺精湛毫无瑕疵,手法也是独一无二,但每一件器物却给人一种萧瑟之感,就好像雕刻这些器物的人内心本就悲凉,所以做出的东西也夹带几分主人的心绪。”桑邑说道:“但这些器物纹理细腻,雕刻手法如流水般流畅,我想做这些东西的人定是个性格温润且富有情感的人。”
“何人告诉你此楼是黎追所造?”黎元青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色,桑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总不能说是黎追告诉他的。
“偶然听弟子们说起。”桑邑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