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哥哥在这里给官家子女做夫子,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大都城的什么地方。”
“既然找不到,不如随我回江府,我让他们你安排些个轻松活儿,你就暂时住下,到时候我再帮你打听一下。”
“哎?这……那……谢谢了。”桑邑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他在大都也确实没个落脚的地方,自己身上的银子早就没了,只有一个六角古铜盒又不能卖掉,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就这么桑邑就被江悠带回了江府。
江悠回到家听下人们说父亲已经进宫去了,估计晚些才能回来,江悠让几个下人带着桑邑去换洗衣服,并且吩咐管家给他安排一间屋子,再准备一些饭菜送过去。
江悠回到自己的房间,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说实在的她平时接触的外人不多,在河边见到桑邑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他们以前就认识一样,但在这之前,江悠从未见过他,桑邑落入水中的时候一瞬间身体像是中邪了一样,竟是自己动了起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一起落入了水中,想起来怪丢脸的。
好在桑邑这人看起来很老实也不像是坏人,一路下来她反倒觉得他挺可怜,只身一人来大都城拜师学艺,半路却遇到强盗,还弄的一身伤,收留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江悠拍了拍有些酸痛的肩膀,这一天竟是赶路了,身体早就疲惫不堪,此时只想好好的泡个热水澡。
她把身上沾满污泥的衣服脱掉,露出的白皙的肩膀,上面竟是纹着藤蔓花的图案,那花朵的样子像梨花,颜色却是红色的,红的妖娆红的娇艳,花蕊却是金黄色的,点在这妖娆的红色里仿佛点睛之笔,让花朵整个鲜活了起来。但实际上,还未开放的花骨朵在热气腾腾的水雾里竟然慢慢展开了花瓣,藤蔓也缓缓的缠绕在江悠的胸前,在心口的位置缓缓绽放出一朵。
而这一切江悠都习以为常,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身上的花,这花自从生起就有,家中人只说这是胎记,不必在意。而她自己也觉得,这花除了遇热会盛开之外,也没有别的坏处,也就一直没有太在意。
江悠将整个身子泡在了水里,却突然听到扑通一声,一个东西掉落进了水里。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捞,结果捞出了那支从桑邑那边拿来的铜簪,这才想起来簪子还一直戴在她的头上,她本来是和桑邑开了个玩笑,结果却忘了还给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江悠盯着这支簪子,总觉得这簪子上的花纹她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簪子在她的手里闪烁着幽幽的光亮,之前她怎么没发现,这簪子竟然会发光。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动静,似乎有什么人闯了进来。下意识的她连忙从架子上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她躲在架子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后面的人影。
“什么人!”直到那人走到架子附近的时候,江悠拿起手里的簪子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袭击他,于是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脚踩到了架子上的衣服,整个人向后倒去,架子也一同倒了过去,房间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动。烛火在窗户上左右摇摆,映出了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