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看着傅司琛那张淡雅如雾,却如蛊一般让人意乱神迷的脸,下意识地想要点头。
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将她整个人猝然叫醒。
是姚凤兰打来的电话。
时婳走到一旁接起,听到姚凤兰询问的声音响起。
“你爸的忌日快到了,今年,我想亲自去墓地看看他。”
“好,我陪你一块去。”
往年,都是她一个人偷偷去墓地拜祭。
甚至于,有时候还会受到顾家人的苛责。
今年,或许是父亲过世后,对于时婳来说最好的一年。
顾晏时虽然远走港城,但短时间内无法再威胁到她。
至于昔日顾家庞大的商业帝国,也在这几次的商战中早已不复从前。
没有顾晏时的亲自坐镇,仅仅靠顾老爷子一人,明显无法让顾氏集团恢复往日的荣光。
更何况如今的傅司琛锋芒毕露,有他在,绝不会容许顾氏再次做大。
此外,便是母亲的病情终于得到治愈,渐渐恢复了从前的记忆。
即便,时至如今,就连时婳也说不清楚,这一切对于母亲而言,究竟是拥有清醒的意识比较好,还是永远活在混沌的梦里,不知痛苦更好。
只是此刻,现实早已帮她们做了选择。
电话不长,短短两分钟左右便挂断了。
但这通电话,就像是上天的一道旨意,宣示着在时婳和傅司琛之间,永远相隔着时婳父亲的死这一道天然的鸿沟。
他们注定不可能。
时婳站在风口,吹了吹冷风,刻意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她的长发随风披散,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唯独眉宇之间轻凝着的那一抹愁绪,让她原本明艳动人的脸上多了几分清冷。
仿若清崖边盛开的花,不屑叫人来赏。
等想好之后,时婳转过身,看着傅司琛说道:“我考虑好了,我们还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傅司琛眉头紧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认真的?”
“对。”
时婳眼神之中的淡漠,好似薄寒月光一样的清绝。
傅司琛温热的心渐渐变凉,嘴角扯起凉意:“好,如你所愿。”
他蓦然转身,身影渐渐消失在深夜之中。
时婳静静看着他远去,鼻子一酸,眼眶倏地有些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