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顾晏时的潜伏就像是提前暗响的警报器,她一心以为只要牵制住骆嘉诚,顾晏时即便再是心有不甘,也不会卷起什么风浪。
可是她错了。
从始至终,顾晏时都是一个不择手段、病态到近乎偏执的人。
想要他收手,谈何容易?
时婳死死看向顾晏时,开口说话时,连声音都在颤抖:
“顾晏时,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你放过我妈妈!你恨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非要针对无辜的人?”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小公主还是这么骄傲。就连求人,都是这样高高在上。”
顾晏时冷笑一声,“时婳,我早就说过,下次你再敢跑,我就先打断你妈的腿!现在,我不过是遵守我之前许下的诺言罢了。”
“顾晏时,你这个疯子!”
时婳拼了命地想爬到姚凤兰身边,但两个人的距离明明那么近,时婳却怎么样都无法靠近她。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蔓延全身。
她早该想到的,只要顾晏时不死,她就永无宁日。
连带着她身边的人,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事实证明,她错得离谱。
要是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一定会选择在顾晏时入狱的那一刻起,就带着母亲出国,就此隐姓埋名过一生。
亦或是为母亲安排好一切,跟顾晏时同归于尽。
她不该那么贪心地想要查出当年的真相,也不该那么贪心地期盼着凌博士能治好姚凤兰。
可是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仿若一滩寂静的死水。
泪水不断地从盈满的眼眶中滑落,带着懊悔和不甘,将视线彻底模糊。
顾晏时蹲下身,轻轻抹去她脸上的眼泪,声音低哑地覆在她耳边:“别哭啊,我的乖宝贝,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让你哭呢?”
看到顾晏时靠近的那一刹,时婳看着他的脖颈,眸光中突然轻颤过一瞬细碎的光。
即便手脚被绑住,但牙齿依旧是最坚固的武器。
机会,只在一夕之间。
她微张着唇,像是宣读死神来临前的祷告:“顾晏时,我们同归于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