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奖了,现在取得的这点儿小小成绩,并没有什么好称赞的,何况我们已经面临麻烦,所以这次才登门叨扰。”

赛博塔赫知道分寸,对方这句话里,最多三分是真,剩下七分,不过是例行公事式似的奉承。

他有几斤几两,自己很清楚,更别提现在是求人的时候。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老实说,并不好办。”

赫尔曼.鲍尔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夫人,就率先接过这个话题。

“其实看上去,我的确有些着急,不过市场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不能再等待了,如果竞争对手做大,我们的市场会被严重挤压,这是一个先手后手的问题,先手占据主动,而后手会变得非常困难。”

赛博塔赫开始慢慢陈述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个需要鲍尔家动用巨大关系网的商业计划,毕竟想把自己的产品,最重要是品牌,在极短的时间内向全国铺开,可想而知,鲍尔家要付出多大的努力甚至代价。

“老实说,你的产品我也用过,并且向同事们进行了推荐。

大家都感觉不错,甚至有人因此爱上了沐浴。

但问题是,仅在巴伐利亚,你们的基础都不够牢固,如果向全国铺开的话,恐怕会面临很大问题。

生产,运输,仓储,经销商管理等等。

小主,

更别提还要兼顾品质把控等一系列问题。

老实说,我可以动用鲍尔家的力量帮你,但我无法保证,你能对得起我们的这份努力。

信誉,如果事情办砸了,不仅仅是赔钱的关系,鲍尔家的信誉将会受到损害,而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或者说,意味着一个可能是天文数字的损失。

你明白么。”

赫尔曼在耐心听完赛博塔赫的阐述后,喝了一杯茶,然后淡淡开口,他一直身处商业领域的最前沿,无论是作为鲍尔银行的继承人,还是一名巴伐利亚陆军后勤部门的少校,他的商业嗅觉,格外敏感。

“您的意思是说,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么。”

赛博塔赫从中听出另一层意思,鲍尔家族的确会付出许多努力和代价,但事情远没有说的那么严重。

其实言外之意,还是获得的太少,三成的股份,并不能让他感到满足。

“很抱歉,赛博塔赫先生,我想您误会我丈夫的意思了。

鲍尔家族身处银行业,而银行业就是以信誉立足。

就好像我们手中的钞票,一马克的纸币和十马克的纸币,在造价上几乎相差无几,但是价值却差了十倍。

这种差别,就是信誉赋予的,一马克可以购买一马克的东西,十马克则可以购买十个一马克的东西,归其原因,就是在银行,你拿十马克,可以换到十个一马克。

人们信任银行,所以也信任银行的价值体系,这种信任几乎是不可再生的,如果失去,就无法恢复。

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动用我们的人脉资源,那么就必须保证不伤害这种资源,一切的根本就是信誉,我们在拿我们的信誉当做担保,一旦失去,这些人脉就会消失,不可能再生。”

鲍尔夫人做了解释,强调了他们承担的风险,而赛博塔赫一时无言,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手拿起茶,喝了一口。

又喝了一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这和预期不一样,赛博塔赫思索良久,最后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这是一个商机,事实上在我看来,所有的商业投资,都是一次赌博。

每个参与者,都是赌徒,而赌徒要的是什么?

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