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离开没多久,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许将军,前面船只来报,江上出现了很多百姓的渔船。会不会有诈?按理说朝廷应该将百姓都全部迁走才对啊。”
“很多?有多少?”许通抓住问题的关键处。
“也有个小一百来艘的样子。”
许通摆了摆手,毫不在意:“朝廷的兵马布置,细作早就报给我们了。北路三万,南路两万,皖城留守五万,和世子殿下迎战的十万。这一百来艘的小渔船,那人数少说也得有六七千人,他们已经没兵了,想必是南岸的百姓,不管他。”
渔船上,李定星气得直跺脚:“该死的易小刀,又诓骗我!我还以为是何等的大船,闹了半天还是破渔船,烂渔网啥的,两年时间就准备一堆这个玩意!”
“咔嚓”一声,李定星一脚踏碎床板,陷了下去。所幸下面还有一层,只踩坏这一层并不影响船只航行。
香莲儿笑着说道:“喂,我说你别踩了。易小刀也不容易的,那会儿我和他去义城,他差点连门都进不去。现在能从那富商手中弄来这许多船已经很难得了。”
李定星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一声气还没叹完,探子就赶来报信。
“启禀公爷,楚湘军的船只已经在前面不到十里路。”
“倒是来得快啊。”李定星来到船头向远处眺望,可是前面河道偏折,根本就看不到:“陈广,开始吧。”
李定星话音刚落,陈广一把扯下身上的战袍,当先一人跳进了翻涌的江水之中。后面的士卒有样学样,如此炎炎热夏,待在江中可比待在岸上舒服。尤其是刚刚下水的都是南淮的本地士卒,自小在江边长大,水性已是极好的了。
下水后的南淮士兵,躲藏到各渔船后,不时抬头换口气,随着渔船一同往前。江上的伏兵,也只能如此了。
“再传令,所有船只现在加速,迎上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动手!”李定星下令道。
传令官刚离开,香莲儿问道:“我们这许多船只,且江上无法遮挡。你还不先下手为强?等别人打到我们脸上来,可就不好办了!”
“易小刀这破船…我们先下手为强,那就暴露了,往前走走。即便被发现了,也不一定能料想到南淮兵来此。南淮水战天下无双,我恨不得现在就和楚湘军较量一番!”李定星咬紧了牙关,恨恨地说道。
香莲儿看着李定星,知道他又想起了父兄死于楚湘之手,连忙握住他的双手,无声安慰着。
“来了!”远处江水折流处,一艘艘黑色楚湘战船正慢慢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