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川蜀王府。
“这个小兔崽子,他爹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还说请我克日起兵,否则唇亡齿寒!这是在威胁我吗!”川蜀王彭青云气得将面前的书案连锤几下,面前的信使低下眼眸不去看他。楚湘强于川蜀,这是两地自上而下,军民皆有的共识。但是对方贵为川蜀王,自己只是一个小信使,这时候还是不要去触怒他的好。
两边的官员见川蜀王暴跳如雷,已是家常便饭,要是哪一天川蜀王笑吟吟的,那他们才担心呢。一名官员及时出列,给川蜀王递上了台阶:“王爷,楚湘世子年幼,说话不知分寸,故而冒犯了王爷,但…世子所言,也属实情…”
“实情?什么实情?我还怕朝廷不成?楚湘没了正好,我自己单干不行吗?”川蜀王的两只鱼眼一瞪,这名官员作了一揖,退回到了队列中,不再说话。给你台阶你不下,不怕朝廷你倒是起兵啊,叫又叫得凶,打又不敢打…
一人身披软铠,从堂外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腰间佩剑,身后一袭火红披风随着步伐飘扬而起。刚入堂中,便摘下了头盔,一头秀发披散而下,指着堂上的川蜀王张嘴就骂:“你个老不修的,又犯浑!”
川蜀王彭青云一见来人,火焰立刻消了三分,赔笑道:“好女儿,你不是在外练兵吗?怎么回来了?”
女子正是彭青云的独女,彭婴儿。虽是女子,却是整日里和刀枪剑戟为友,斧钺钩叉为伴,可惜了一副天生丽质的好容貌。近年来年岁稍长,不少媒婆来川蜀王家说亲,被彭婴儿持着一杆长枪,来一个打一个,前后打伤了五六个媒婆,便再无人敢来了。
“葛辞风说的是不是实情!你说!”彭婴儿不顾父亲的赔笑,指着鼻子质问道。
彭青云有些拉不下来脸,低头不答,台下官员早已司空见惯,一个个不是仰头望顶就是低头看地,对川蜀王的窘迫样视若无睹。
彭婴儿虽是个火爆脾气,却不是不讲理的人,见父亲不说话,也不再逼问,冷哼一声走到了信使面前:“回去告诉葛辞风,川蜀兵马有的是,但是楚湘也别想把川蜀当枪使!反正现在川蜀还没扯大旗,什么唇亡齿寒?惹了南淮和朝廷还不够,想惹川蜀的话就让他试试看!”
信使见这女子便猜到是川蜀王的独女,可看到川蜀王都被其震慑,且言谈之中颇有气势,也被震住了,不自觉地拱手行礼:“郡主之言,一定回禀世子殿下。小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