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商讨了一下祈禳事宜,尽皆谈妥满意,时日也渐渐到了午时。
“听闻真人曾遇地龙翻身,只需一掌便稳住山河,不知是真是假?”赵易执和张宗白走在宫中,出声问道。
张宗白又贼眉鼠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悄悄低声对赵易执说道:“那都是贫道令人瞎编的,没点玄乎的,哪能招揽得到人入我门下啊?陛下明鉴,人怎么能制得住地龙翻身呢?”
“哈哈哈哈”赵易执明白张宗白所说乃是戏言,说道:“真人莫不是怕教回了徒弟,饿死了师父?真人无需担忧,朕不学!”
一天相处下来,赵易执对于张宗白的好感大幅度提高,怪不得如此一位高深莫测又善于幽默的老人家,能率真阳山执武林之牛耳。
有俯视你的资格,却仍旧愿意平视你,这样的人谁也不愿意与他为敌。
张宗白离去之后,赵易执心情颇佳,正准备回书房,突然变了主意,吩咐王振良派人套了马车,往周府而去。
周府上下对于这位不打招呼就私闯宅邸的陛下再熟悉不过了,任其为之。周子儒仍旧在府中批阅今日新到奏折,事无巨细。
赵易执进了书房,周子儒以为下人,都未曾抬头。直到赵易执坐在了周子儒的对面,拿起一本奏折批阅起来,周子儒这才抬头看去,见是赵易执,周子儒犹豫再三,才起身准备参拜。
“气性这么大呢?还在怪朕这个昏君啊?”赵易执出声问道。上次在太和殿上,周子儒怒骂一声“昏君”,自那之后,两人许久都未曾交谈过了。
“臣失言。”周子儒的气早就消了,只是连日被奏折压得没一丁点时间如朝参拜,此时赵易执提起,倒是周子儒脸上有些难看了。
赵易执将手中奏折丢回书案上,笑道:“呵,能骂也好,朕可以时时改进。比如这次,朕就很后悔放走了葛辞风。”
“张真人和陛下透露了些什么?”周子儒来了兴趣。
“攻伐楚湘可不是闹着玩的,所幸真阳山并不准备蹚这趟混水。”赵易执淡然说道。
“仅此而已?”
“差不多仅此而已,朕放走了葛辞风,如今没了借口开战,楚湘葛氏经营数百年,真要拼起来,朝廷怕是不一定能有楚湘家底厚。”
周子儒思索了一阵,说道:“怕是朝廷和楚湘的突破口还在何月儿身上。”
赵易执听周子儒又谈起何月儿,站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棋盘,说道:“怕是没那么简单,易小刀已经回来了。正在路上。”
周子儒没听清赵易执在说什么,他脑子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为什么陛下知道我的棋盘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