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呼啸而过的冷风,书生忽的推开那扇木门,直至门外的风,堂而皇之地涌入进来,寂静的星光,欲要点燃世俗间的一簇篝火,可即便它如何努力,却也终是徒劳,或许,这正是命运的奥义!无关者是无法主宰别人的意志的!
听!悄然间,一簇光,在耳畔点燃,那是火光晃动的声音,那柄蜡炬,静静地围绕在于尊的身畔,即便是推开门的那一刻,它的光虽微弱,但依旧是那么的倔强!
光映红了于尊的面颊,那柄蜡炬似有神性!慢慢地,眼前之境,再次发生变幻,荒陈的黑暗中,突兀的,多了一片光影,而支撑那片光影的,却正是静滞在于尊面前的那柄蜡炬。
本是荒无人烟的世界,此时却生出了人间气息,黑暗中,那人模糊的面庞,逐渐变得清晰!
静滞的画面,在慢慢地堆积着色彩,直至眼前的画,变得栩栩如生!烛火在风中,微微地颤着,倔强的火苗,似随时都会熄灭,可它依旧在强撑着,强撑着将那片影像,投送到于尊的眼底。
静寂的夜,深沉的夜,漫舞在风中的火光,欲要引燃这片寂静,欲要引燃这丝深沉,火光摇曳,发出一阵阵呲啦呲啦的响声,而此时,书生背负着双手,笑道:“于尊!在你的心底,甚么才是最重要的?”
于尊笑了笑,言语间,却颇为的苦涩,“为何要提起这个话题?”
书生道:“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甚么,支撑着你走到现在!”
晦暗的双眸间,光线渐渐缺失,于尊忽的仰起头,望着头顶上的那片片铅云,道:“是她,是她啊!”
书生一滞,“原来你也是因为......”
那一刻,书生不似谪仙,缥缈出尘的气质,尽散于黑暗之中,他大抵是下了凡世的谪仙罢,可自提起一个“情”字时,他就业已被贬下凡尘了。
黑魆魆的庙宇间,被推开的木门,随着长风,发出一声声钝响,朽烂的木柱上,落下一片片木质碎屑,经清风一扫,又渐渐地散于凡尘,庙宇看似矮小,可内里却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静坐在四方的众人,此时却皆似被封印在那一方,便是连呼吸,也不曾在了。
书生静立在山崖间,远方墨色的沧海,与长空融于一色,天海之间,已没有分明的界线。
书生笑道:“能在此地遇见于兄,倒也是人生里的乐事!”
望着书生单薄的身影,昏暗的光影间,于尊脸上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
“仙仙,我也想你了!”黑暗中,容颜静静地沉陷其中,就像是一块巨石,深陷在沼泽地里,空有一阵阵气泡,发出一声声破碎的声响,而那块巨石,正是书生。
仙仙......我也想你了......
当炽烈的情感,被点燃的那一瞬间,内心的情绪,翻涌似荒潮,慢慢地覆盖了整座岛屿,之后,便是满目疮痍的一幕了。
心底,是真的难受了......
原来,这意气书生,亦是如此的深情,故时的光景,在眼前静静地幻化着。白衣书生飒爽英姿,
可在一片片清冷的秋风扫过之后,单薄的身影却如一片孤单的叶片,从树梢上脱落下来。
如此,那意气的书生,也被深秋静染,他不是一个明亮的人,从某种程度上,他是与于尊有着共性的一个人。
沧海间,沸腾的浪花直抵苍天,苍天之上,墨蓝的深空与沧海共融一色!而此时,书生却笑了,“
于尊!你相信这世间有永生之人吗?”
于尊愣了愣,最终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世间有谪仙,这也是我所有认知里面,最极端的所在!”
书生哈哈大笑道:“谪仙?谪仙与世人又有何不同?”
他的嘴角,轻轻地向上弯起,那玩味的笑意,倒是将书生勾勒的颇具邪性,颇为玩味的笑靥,却也经常出现在于尊的脸上。
“我也只是白衣人的影子罢了,或许,他早已破天而去了!”深呼吸后,书生黯淡的瞳子,却在那一刻,变得清澈明媚。
“影子?”此时,于尊的心底倒是一怔,身畔的书生,再清晰不过,可他却将自己的身份,袒露在于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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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笑了,道:“在上万年的光阴长河里,世间稀奇之事,又岂是你能料想的到的?”
遂,又道:“我只是他离开凡世前,遗留在世间的最后一道影子,而这道影子,则被当年的大帝,封印在一座明镜里,因此,你才会看到此时的我!”
影子?封印?明镜?
这确实超越了于尊的理解范畴,也难怪,就如书生所言,世间稀奇之事甚多,又岂是我能料想的到的?
于是,那浩瀚的苍天上,无数的影,从四面八方,聚集了过来,而至深的苍穹,更像是一片深渊,内里是无数的影魄,无数的鬼魅,无数的魔人!
此时,光阴释放了他们,所有的一切,即将被时间重新定义!
僵硬的灵识,此时渐显得活泛,寺庙里,仓促的一瞬间,恍恍惚惚,一片明亮的光,打在幽暗的木案上。